連翹看在眼里,不免心疼。
見她偷偷抹眼淚,玉貴妃沒好氣道:“瞧你那出息,本宮這個被扎的都還沒說什么,你反倒先哭上了。”
連翹嘴硬道:“貴妃娘娘看錯了,奴婢沒哭。”
玉貴妃笑罵道:“你這小蹄子,本宮還沒老眼昏花呢,就想著糊弄本宮了。”
連翹:“奴婢不敢。”
主仆倆說笑間,宋言汐取下了最后一根銀針。
玉貴妃總算敢瞧她,眼神幽怨道:“下次再來玉瑤宮,把你這堆東西扔的遠遠的,本宮瞧見都頭疼。”
宋言汐笑著應了聲好。
見她作勢要起身,她制止道:“娘娘的腳上有傷,這幾日不宜下地。”
玉貴妃狐疑的動了動腳踝,頓時只覺腳底板一陣鉆心的疼,瞬間白了臉。
她倒吸一口氣,忍著痛問:“可有什么止疼的藥粉?”
宋言汐點頭,轉身去取藥箱里鎮痛的藥粉。
再轉身,正對上玉貴妃那雙滿是幽怨的美眸。
分明在說,你既然有藥粉怎么不早點拿出來,存心想疼死本宮?
或許是疼的說不出話,玉貴妃的眼神越來越幽怨,看得宋言汐都生出來幾分慚愧之心。
她輕咳一聲,道:“鎮痛的藥粉多多少少會影響傷口的恢復,若非實在怕疼,是不建議用的。”
玉貴妃迫不及待道:“給本宮用上!”
傷口恢復快慢的,不當緊,這份疼她是一刻也忍不了。
再慢一步,她覺得自己都能被疼昏過去。
藥粉很快起效,玉貴妃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
她瞥了眼宋言汐,有氣無力道:“下次有這種好東西,要早早給本宮用上。
本宮嬌氣慣了,受不得一點疼。”
宋言汐從藥箱里取出一個瓷罐,遞給連翹道:“這里面是祛疤的藥膏,待到傷口長好后,早晚各涂一次。
用藥期間,忌辛辣油膩,酒更是一滴不能沾。”
玉貴妃原本還沒什么反應,聽到不能沾酒,頓時瞪大了一雙眼。
不等她開口,宋言汐不容拒絕道:“娘娘若是不想雙腳留下疤痕,必須忌口。”
連翹也附和道:“娘娘,飲酒本就傷身,不如您就聽郡主的,就此戒了……”
玉貴妃不耐打斷道:“張口閉口就是戒酒,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么。
本宮喝的,哪里是什么酒。”
她面上多了懊惱,有些生氣道:“本宮也真是糊涂了,同你們兩個小丫頭說這么多做什么。”
說著,她忽然看向宋言汐問:“你可是真心喜歡錦王?”
沒等宋言汐回答,她先笑了,滿眼嘲諷道:“皇家哪來那么多的真心。”
連翹趕忙輕聲喚道:“娘娘。”
知曉自己失言,玉貴妃有些懊惱地瞪了她一眼道:“本宮是病了,又不是死了,你倒也用不著這么小心。”
連翹:“娘娘息怒,奴婢絕無此意!”
她有沒有這個意思,玉貴妃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蠢東西,都在她身邊伺候幾年了,還是這么蠢笨。
若非看在她足夠忠心,任打任罵的,她早就將她趕出宮了。
宋言汐以最快的動作收拾好藥箱,起身告辭。
玉貴妃挑眉,“站住。”
她盯著宋言汐的背影,好笑問:“本宮何時說過讓你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