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沉默了片刻,大著膽子道:“屬下覺得不像。”
他低頭盯著地面青石上的紋路,一動不敢動,直到聽到頭頂響起宣德帝威嚴的聲音。
“繼續。”
暗衛松一口氣,恭敬道:“王爺是陛下看著長大的,秉性如何,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事關系到已故的小公主,王爺斷不會,生出利用此事之心。”
宣德帝目光沉沉,冷聲吩咐道:“繼續盯著小五,一旦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他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戾色,“再撥幾個人過去,盯緊華陽。”
如果可以,他寧愿小五是因為私心,才會懷疑到華陽的頭上
可要是并非這么回事,那他不得不問問自己這位好妹妹,究竟想干什么。
聽著墨錦川的坦白,宋言汐輕拍著嬌嬌后背的手微頓。
是,她是看出來他在御書房是故意為之。
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人出了御書房,竟還在演。
演技好到,連她都給騙了。
他之前,是不是也盯著這張一本正經的臉,糊弄過她?
不等宋言汐問,墨錦川忙舉手做發誓狀。
他剛要開口,宋言汐幽幽道:“天雷專劈負心人,可也沒說,不劈閑著沒事胡亂發誓的。”
一想到侯府里,在那個外室的精心照顧下,三天餓九頓,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無人理會的宋懷恩,墨錦川自覺放下了手。
倒不是怕,單純是不想跟他有半點沾邊,實在是晦氣。
他不想讓他在外打著汐兒的名義行事,本想給他一筆銀錢,讓他們一家四口遠離京城去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沒想到他一張口,便是十萬兩黃金。
這還不夠,他那個外室又當場列了一份清單,上頭的田產鋪子加起來,少說也要兩萬兩黃金。
他是有錢不錯,卻也沒打算上趕著給人當大冤種。
即便宋懷恩是他的岳父,可他自己要做那扶不上墻的爛泥,就讓他呆在那里發爛發臭。
至于汐兒,只要有他在一起,那些污糟的東西就別想惡心到她面前。
倘若有一日,他當真不在了,子衍他們也能幫他好好護著她。
一生無憂無慮,平安喜樂。
宋言汐被墨錦川灼灼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王爺為何這般看我,可是我臉上有什么不妥?”
墨錦川唇角微勾,“汐兒生的好看。”
聞言,宋言汐只覺得臉頰陣陣發燙。
她垂眸,有些難為情道:“王爺又取笑我。”
即便是好看,也不能這般日日看著。
時日已久,難免兩兩生厭。
她并不想,日后也像那些早早沒了感情的夫妻,便是見了面也難得說上一句話。
日子過成那般,又有什么意思?
像是猜中了她內心所想,墨錦川面容嚴肅,無比認真道:“我方才所說,字字句句皆出自真心,絕無取笑之意。”
宋言汐抬頭看向他,眼底情緒不免翻涌。
情濃時,自然所言所行發自肺腑。
可又有多少人,能抵得過歲月漫長?
德妃娘娘與貴妃娘娘,便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