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們真無此意,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以外祖父的性子,向來是不肯吃虧的,沒道理白白擔了名聲,卻什么都不做。
最重要的是,外祖父向來看好他這個準外孫女婿。
安王不過中庸之才,只一張嘴生的好,才幾位王爺之中顯得長袖善舞。
可治理國家,光是口才了得是不夠的。
至于寧王,身子骨受到重創,很難恢復不說,就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也做不了一國之君。
真要推舉他登基,往后不高興了,便讓人拉一個出去砍了,那還了得?
至于那位只想著游山玩水,幾年都難得回京一趟的宣王,更是不必想。
所以自先太子“意外離世”后,老爺子從始到終看好的,就只有錦王一人。
若非他遭人設計,雙腿盡斷一度淪為廢人,儲君之位早該落在他的頭上。
如今,也算得上是眾望所歸。
至于她,只能盡畢生所學,為陛下多爭取一些時間。
就算情況再差,她也想為他們掙得一年半載的夫妻情緣。
否則,她如何能甘心?
又如何能對得起,王爺這么多年的錯愛?
見宋言汐說完話便低下頭,反應分明不對,墨錦川一時更是哭笑不得。
他一把拉起宋言汐的手,對上她詫異的目光問:“汐兒,我何時說過,想要那個位置?”
宋言汐:“那王爺方才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墨錦川點點頭,面色嚴肅道:“父皇的身子如今大不如前,即便消息不曾流露出去,卻瞞不住跟隨他的那些老臣。
左右二相這幾日看似老實,私底下卻小動作不斷,已然做好了推舉新君上位的準備。
與林庭風清算一事,要加快進程了,否則等新君登基,朝中幾年之內都不能有動作。”
到那時,即便證據確鑿,也不好輕易動手。
他可沒辦法,再忍姓林的幾年。
光是一想到有人夜以繼日的惦記他的忍,還是林庭風那樣的敗類,他就惡心的吃不下飯。
偏偏那個廢物還不抗揍,不過是挨了兩腳,硬是縮在自己的將軍府養病。
有這功夫,他都能帶著宗平拿下兩座城池了。
他龜縮在府中,他便是想再光明正大揍他一頓,一時也尋不到由頭。
當真是可恨!
宋言汐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不由問:“王爺究竟看好哪一位王爺?”
墨錦川不答反問:“誰說儲君,只能從我們這幾位王爺之中挑選?”
話倒是這么說,可陛下如今膝下已經成年,且有資格被立為儲君的攏共就那么四位。
拋開那位不在京中,且時常行蹤不定的宣王,便只剩下他和安寧兩位王爺。
他總不能,從他們二人之間選擇一個。
要真是可行,陛下也不會在太醫宣告王爺終身無法站起來后,絕口不提立儲一事。
足以證明,他其實也并不看好那兩兄弟。
若大安建國時間長一些,朝中多幾個有用的能臣,硬推安王上位,倒也不是不能做一個守成之君。
可偏偏,如今內憂外患,便顯得他有些過于無能。
真要碰到什么事,若無人在旁分擔,他很難撐得起這個膽子。
宋言汐越想越覺得不妥,對上墨錦川帶著淺笑的雙眸,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