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瘋了不成?
如今他們尚且還未查清,指使徐伯伯千里奔襲前去滅口田鼠之人,到底是不是華陽長公主。
若真的是她,讓她垂簾聽政,豈不是將他們的小命都交到了她手中?
宋言汐剛要說什么,就見墨錦川沖著她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朝外看。
窗戶的邊緣,隱隱約約有著一點黑影,看那形狀分明是個人。
竟然有人偷聽!
想著墨錦川方才那句話,宋言汐定了定心神,強裝鎮定道:“我倒是覺得,王爺所言不妥。”
“哦?”墨錦川眉眼含笑,嗓音聽著卻是冷冰冰的,“汐兒有何高見?”
宋言汐聽著,想掐他的心都有了。
華陽長公主本就不喜她,這番下來,怕不是想把她拉過去抽筋扒皮。
算了,她惱就惱吧,總歸她也不稀罕她的喜歡。
瞪了故意使壞的墨錦川一眼,宋言汐義正言辭道:“自古以來便沒有女子入朝堂的先例,即便是華陽長公主,也不能例外。”
“自古以來如此,便對嗎?”
華陽長公主不由冷笑,目光沉沉地盯著銅鏡中的倒影,眼神一瞬變得狠厲。
“他們不讓本宮如何,本宮便偏要如何!”
無論是華陽這個稱號,亦或者是當年害死她兒子那個賤婢。
還有,她送她那兩個好侄兒上路的毒酒。
樁樁件件,又有哪一樣是他們讓的?
不過是一群自己都活不明白的蠢貨,也妄圖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簡直是可笑至極。
站在一旁的青雀道:“殿下消消氣,那個永安郡主雖有一手好醫術,卻實在算不得聰明人。
您若實在不喜歡,奴婢……”
華陽長公主沉聲打斷她,涼聲道:“留著吧,難得錦川有個喜歡的姑娘,我這個做姑母的也不好太狠心。”
想到什么,她唇角揚起一抹淺笑,感嘆道:“這孩子倒是一如既往,十多年了,性子一點沒變。”
青雀感嘆道:“難得錦王殿下一片赤子之心,未曾被至上的權利迷了眼。
從小到大,他確實是最讓殿下省心的孩子。”
“是啊。”回憶往昔,華陽長公主眼底不免多了憐惜,“這孩子也是犟,十二年前本宮就想將太子之位給他,他說什么也不要。”
青雀笑道:“王爺是重感情,不愿意為了那個位置,手足相殘。”
聞言,華陽長公主眼底不由多了笑,笑容諷刺道:“什么重情義,不過是蠢罷了。
他當初若是肯乖乖聽本宮的話,也不會險些死過一次,當了兩年的廢人。”
提及此事,華陽長公主眼底多了冷意。
她的視線順著銅鏡中的倒影緩緩向下,落在桌上那半枚同心佩上。
見狀,青雀忙道:“殿下要是瞧著礙眼,奴婢這就拿下去扔了。”
“不用了。”
華陽長公主垂眸,再抬眼時眼底已然沒了厭惡之色,淡聲吩咐道:“著人給他回個信,就說本宮下月初一要去法華寺進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