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連周遭嘈雜的聲音都仿佛靜了一瞬。
一旁躲著的掌柜,此刻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開著門做生意,卻攤上這么兩位神仙。
這個男人無論是穿戴還是氣度,都不像是普通人,待會兒萬一氣急敗壞再把他的小店給砸了。
不只是他,就連宋言汐,也以為性子暴戾如聞祁,絕不會允許莊詩涵在人前如此駁他的面子。
說得難聽些,她方才羞辱人的話,跟當眾給他一耳光,其實沒什么太大區別。
出乎眾人意料的,聞祁非但沒動怒,反倒笑得更開心了。
他看著莊詩涵,眼神灼熱的仿佛要將她整個人融化一般。
出口的話,亦是深情無比。
“詩涵,你生氣的樣子更美。”
聽在他人耳中,只會覺得聞祁對莊詩涵一往情深。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被對方如此羞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他這般。
足以見得,他愛她愛到了骨子里,更是視她如命。
怕是她想要打他耳光,他也會眼巴巴的將臉湊上前,打完后還要問一句她的手疼不疼。
可莊詩涵聽著,卻只覺得惡心。
別人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她卻再清楚不過。
表面上非她不可,兩年間來,從未停止過對她的尋找。
以至于梁國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聽聽,多深情啊。
如果她不是那個女人,在外頭聽到這個故事,可能都要感嘆一句對方的命真好。
可實際上,他所謂的情深,是照著記憶中她的臉,找了一個又一個替身陪他。
是,他身為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身邊有些鶯鶯燕燕再正常不過。
她一個前人,沒資格要求他為她守身如玉。
可他干的那些事,有一件是人事?
莊詩涵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別跟她扯什么狗屁情趣,她原來那個時代,玩的比他更花的比比皆是。
他那哪里是玩,分明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但凡是個人,都絕不可能做出,將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踢出馬車這種惡毒行徑。
更別提,曾經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活活折磨致死。
簡直是禽獸不如!
他這種畜生不如的人渣,有什么資格喜歡她?
光是一想到被這種人日夜惦記著,她就覺得渾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惡心的整夜睡不著。
這些時日,她只要一閉上眼,就是他那張陰鷙的臉。
她快要被他給逼瘋了!
莊詩涵費力轉過頭,怒瞪著宋言汐道:“你還愣著干什么,過來幫忙啊。”
她還想說什么,聞祁卻突然松開了口,滿眼受傷道:“詩涵,你不必如此怕我。”
莊詩涵卻一個字都不想同他多說,剛得到自由,就飛快朝著宋言汐跑去。
一邊跑,一邊提醒道:“姓宋的,你可別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么。”
宋言汐點點頭,示意自己并未忘記。
見狀,莊詩涵猛然松了一口氣,趕忙躲在她身后道:“這人就是個變態,我只是出來想給老頭子買點茶葉,他就陰魂不散的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