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他要翻舊賬,言青松忙道:“打得好!”
在眾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視下,他言之鑿鑿道:“玉不琢不成器,爹爹的棍棒那都是為了兒子能成才。”
“噗嗤!”沈輕云忍不住笑出聲。
她看向宋言汐道:“你聽聽,這嘴皮子厲害的,將來干脆找個地兒說書算了。”
言青松忙搖頭如撥浪鼓,面有戚戚道:“這年頭當說書先生,恐有血光之災。”
言長坤橫眉,“你這小子,又滿嘴胡話是不是?”
“爹,兒子說的句句屬實!”
將手伸進丫鬟端來的水盆里,言青松一邊洗手,一邊煞有其事道:“您今日在鋪子上,難道沒聽說,這幾日接連有說書先生半夜被打?
下手之狠,不是斷了胳膊腿,就是掉了兩顆牙說話漏風再也說不了書。”
言長坤搖搖頭。
見他爹竟然不知道,言青松說得更起勁了,“爹,您猜怎么著,這些被人下黑手的說書先生,個個都在前不久或多或少的當眾提及過皇室秘辛。”
一聽到皇室秘辛,桌上眾人的面色也都嚴肅了起來。
倘若老爺子在,這些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言家的飯桌上被提起的。
言長坤剛要說什么,被沈輕云眼神制止。
如今的言家,已經不同于以往。
汐兒即將嫁去錦王府為妃,那他們言家,就必然做不到獨善其身。
這一點,老爺子此前已經寫信回來,明確告知過她,他們夫妻倆的態度。
只要汐兒決定好,那他們言家往后,便是錦王殿下背后最堅實的助力。
他若有意登基為帝,言家的財庫便是他的國庫。
反之,以言家如今的財力,多養一個姑爺根本不在話下。
言青松因為調皮,從小到大沒少挨打,也最會看人眼色。
見他大伯母是如此態度,當即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其實說的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言長坤涼涼道:“再賣關子,就給老子滾出去。”
一聽這話,言青松哪還敢磨蹭,趕忙道:“我又不是不說,您著什么急啊!”
“你小子,還跟我貧嘴是吧?”
眼見他又要動手,言青松往言卿身后躲了躲,道:“還不就是那位懷仁太子的事。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酒樓茶館的說書先生,個個聲稱懷仁太子有個遺腹子在世。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樣。”
沈輕云聽得眉頭緊擰,“這些人瘋了不成,如此荒謬的話都敢說。”
言青松忙點頭,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先生也說,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挑事。”
他分析道:“就算懷仁太子真有個兒子,身為皇上的長孫,宮中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趕緊把他接回去當主子。
要我看,那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嫌腦袋放在肩膀上礙事。”
呂佩蘭瞪他一眼,“從哪兒學的這些話,當心讓你祖父聽見了挨抽。”
言青松趕忙解釋道:“娘,您可冤枉死兒子了,這些話都是外頭傳的。”
怕她不信,他又道:“您是不知道,那些說書先生說的有多難聽,我都不好意思跟您學。”
呂佩蘭聽出不對,橫眉問:“你何時跑去茶樓聽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