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子恒,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主。
能同時激怒兩人,逼得子恒失了冷靜對他大打出手,李壯必然錯得離譜。
大舅母心善是好事,可也要看那人,配不配得上她的善心。
李壯抹了把眼淚,哽咽道:“我不死,我答應了娘,要活得好好的。”
何所謂聞言,嗤笑一聲,“我若是阿姐,看到你這般顛倒是非,恩怨不分的模樣,定會后悔當初九死一生的將你生下來。”
李壯雙眼猩紅,攥緊了拳頭道:“我娘才不會這么想!”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
如果不是他們這些人將疫病帶過去,他娘就不會死,他也不會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
為什么,死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們這些罪魁禍首?
眼見他惡狠狠地看著宋言汐,何所謂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踢在了他的心口。
李壯慘叫一聲,整個人重重朝后摔去。
就在何所謂還要動手時,胳膊被人緊緊攥住。
墨錦川沉著臉道:“你便是要清理門戶,也不該是現在。”
聽到這話,何所謂猛然回過神來,滿臉歉意道:“王爺,對不住,是我一時糊涂。”
“這些話,你不該同我說。”
何所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嬌嬌嚇得埋在宋言汐肩上,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站在旁邊的李家兄弟,更是臉色蒼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先生平日雖嚴厲,卻從來沒因為功課做不好動手打過他們,課堂之上的戒尺幾乎是擺設。
可今日,他卻恨不得將李壯活活打死。
不過一瞬,何所謂因為憤怒漲紅的臉,變得慘白如紙。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只化成了一聲嘆息。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
何所謂低頭理了理長衫,腳步沉重地走到宋言汐面前,朝中她行了個拱手禮道:“在下失禮,愧對郡主的信任。
今日,便辭去言府教書先生一職,也免得他日誤人子弟。”
“先生!”三道聲音異口同聲。
子恒面上多了焦急,率先開口道:“此事先生無錯。”
何所謂一抬手,態度堅決道:“我心意已決,不必多言。”
李家兄弟二人也急了,異口同聲道:“先生不能走!”
出生在書香門第的李程,尤其明白何所謂的滿腹才華意味著什么,能得他為師更是三生有幸。
他急切道:“先生,有什么話可以慢慢說,千萬不能沖動行事。”
何所謂閉了閉眼,“我之心性,不堪為人師表。”
他剛剛,竟險些當著學生們的面,將李壯活活打死。
這樣一個連自己情緒都管控不住的人,又怎配為人師表?
不等幾個學生再開口,何所謂道:“郡主,我今日便會搬出言家。
至于李壯,像這種半點不知感恩的人,不配心安理得的享受言家的供養。
我會帶他一道離去,還望郡主莫要阻攔。”
看出他眼底的決然之色,宋言汐擰眉問:“我若是非要阻攔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