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眼神一瞬犀利,“這些話,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李壯近乎崩潰吼道:“是我問你不是你是問我!”
他滿眼恨意,氣得渾身顫抖,“你要是真的心里沒鬼,為什么不敢說實話。”
面對李壯的質疑,宋言汐神色依舊坦然。
她冷聲問:“你確定自己想聽實話?”
李壯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你什么意思?”
子恒眼神冰冷,“蠢而不自知。”
再看站在一旁的何所謂,雖然一言不發,可那張冷漠的表情分明在說,“他與這種蠢人毫無干系”。
李壯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里,更想不明白了。
明明罪魁禍首是宋言汐,是她害死了邊城的百姓,他們自己昧著良心不愿意追究,也不允許他為他們討個公道。
她究竟給了他們什么好處!
別人也就算了,可他舅舅明明是發了愿要科舉做官,為百姓做實事的。
現在,卻只知道維護這個殺人兇手。
李壯忍不住質問:“姓何的,你哪來的臉說我是非不分?”
他伸手一指宋言汐,聲音染了哭腔,“你的命是我娘給的,她害死了我娘你現在居然還要幫著她。
就你這種人,怎么配科考做官!”
話音剛落,周遭死一般靜寂。
眾人甚至沒看清楚子恒是怎么動手的,只覺得面前人影一晃,就聽見李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可前者,顯然沒打算停手。
墨錦川快步上前,分開兩人。
可他嘴里說的卻是,“別臟了自己的手。”
子恒板著臉,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捂著臉吱哇亂叫的李壯,冷聲道:“你不愿意說,我替你說。”
話落,何所謂站了出來。
夜色下,他一襲青衫站的筆直,身為讀書人的風骨半點也不曾因李壯而折。
如宋言汐前世所聽到的那般,他就是他,無論外人如何看如何說,仍不改初心。
李壯是他的外甥不錯,他也曾在夢中答應何春花,會照顧好她留在這世間的血脈。
可幫親不幫理之事,永遠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對便是對,錯便是錯。
何所謂冷聲開口:“子恒,我來說。”
“先生!”幾道聲音同時開口。
有緊張擔憂,更有憤怒,為何所謂感到不值。
這段時間,他對李壯究竟有多好,他們都是看在眼里,且真情實意嫉妒過。
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配做先生的外甥!
何所謂沒理會幾個孩子的阻攔,徑直開口道:“這半月以來,我屢次發現李壯在飯后偷偷前往言府后門,與詩涵郡主的義子碰面。”
“劉狗蛋!”李志瞪圓了眼,憤怒道:“我說什么來著,這個李壯就是個白眼狼!”
他忙看向沈輕云,“大夫人,劉狗蛋就是在邊城偷了藥材給壞女人送去的白眼狼!”
沈輕云臉色陡然一沉,“千防萬防,家賊難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