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即將外嫁的女兒,確實不好再往家領一個半大孩子。
再說了,如今京城誰不知道,靖國公早就將莊詩涵從族譜上除名。
如果不是陛下賜婚圣旨之上,寫的是國公之女幾個字,以靖國公的脾氣,怕是根本不會允許她繼續住在家里備嫁。
沒聽到其他人開口,劉狗蛋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由頭,不免在心中竊喜。
等回到國公府,干娘肯定會夸他聰明。
她那個人,高興的時候出手還是挺大方的,他在她身邊待的這段時間都攢了好幾百兩了。
至于吃的和穿上面,也從來沒虧待過他。
用她的話來說,行走在外,絕不能丟了她的臉。
劉狗蛋壓了壓上揚的嘴角,正要開口,就見言長坤突然笑了起來。
他心中咯噔一下。
這老東西,怎么突然這么高興?
對上他狐疑的雙眼,言長坤笑容燦爛道:“世人皆知詩涵郡主與林將軍鶼鰈情深,二人的邊城時同出同入,感情可謂是羨煞旁人。
想必他們婚后,林將軍也會愛屋及烏,心疼你們這兩個孩子。”
聽他這么一提醒,那幾人紛紛反應過來。
“對啊,詩涵郡主成婚之后,她的義子肯定也是要跟著她搬去郡主府的。”
一句話,將劉狗蛋準備反駁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他但凡敢多說一句,便是在為自己挖坑。
比起只是聽說外加猜測的百姓,劉狗蛋是實在是住在國公府的,再清楚不過莊元忠對莊詩涵的態度。
只等著成婚那人,把人嫁出去,往后就老死不相往來。
到那個時候,他這個什么狗屁義子,還不是只有被掃地出門的份?
劉狗蛋看看滿臉笑容的言長坤,再看看分明已經開始期待的李壯,恨得咬了咬牙。
這個死肥豬,明明之前叮囑的好好的,讓他在里面大鬧一場,最好是跑出門讓所有人看笑話那種。
他可倒好,事情辦不成就算了,還讓人這么攆出來了。
要是就這么把他帶回去,干娘不得把他也攆出國公府?
不行,他絕不能讓這個死肥豬礙他的事。
劉狗蛋頓時心生一計,朝著言長坤拱了拱手道:“言掌柜,這么大的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得回去問過干娘。”
他說的話并無道理,可丟下話轉身就走的匆忙樣,怎么看也不像是回去找莊詩涵商量的樣。
倒更像是——偷跑!
言長坤看著一旁還在愣神的李壯,提醒道:“還不趕緊追?”
他本來就吃得胖,手腳遠不如劉狗蛋靈活。
不過一個愣神的功夫,人已經竄出去了老遠,險些快要看不見。
李壯冷哼一聲,抱著自己的包袱哼哧哼哧往前站,一邊追一邊喊道:“狗蛋兒,你等等我!”
言長坤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趕忙看向看熱鬧的幾人道:“今日的事讓諸位見笑了,明日言某在聚味齋恭候。”
幾人趕忙朝著他拱了拱手,道:“言掌柜盛情,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巷里,被纏的沒辦法的劉狗蛋狠狠踩了李壯一腳,怒氣沖沖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離我遠點!”
李壯疼的變了臉色,呆呆問:“狗蛋兒,你不是說咱們是好朋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