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一大早去我家干什么?”莊詩涵本就因為長期睡眠不足煩的厲害,聽到郡主府有人去國公府,頓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柏青遞上一杯安神茶,解釋道:“東家消消氣,今日登門的并非是永安郡主,而是她身邊的貼身婢女竹枝。”
莊詩涵不由冷笑,“這個宋言汐,還真是有恒心。
也不知道老頭子身上還有什么東西,值得她這么一二再而三的巴結,也不嫌惡心。”
柏青道:“那位竹枝姑娘,今日并未去拜見國公爺。”
“什么姑娘,不過是宋言汐身邊養的一條狗罷了。”
莊詩涵眼底閃過一絲戾色,“牙尖嘴利的死丫頭,我早晚拔光她的牙,看她還敢不敢亂咬人!”
她按了按眉心,冷聲問:“所以,那死丫頭到底干什么去了?”
柏青恭敬道:“竹枝姑娘先去看了劉光宗和李壯,又跟莊福在花廳閑聊了一會兒,中間莊小少爺也過去了。”
想到什么,他立即改口道:“莊文澤陪著竹枝姑娘小坐了片刻,親自將人送出了門。”
“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莊詩涵冷哼一聲,滿眼嫌惡道:“不過是個丫鬟,還眼巴巴親自去送,到底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玩意,眼皮子淺。
我倒是要看看,老頭子怎么指望這種廢物撐起靖國公府。”
她看向柏青,吩咐道:“往后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用不著特意跟我說,你自己看著辦。”
柏青:“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莊詩涵打斷他的話,不耐道:“鋪子里的事我都忙不過來了,哪還有功夫操心別的。
你要是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就換人來。”
一想到下個月便要成婚,她就更煩躁了。
注意著她的神色變化,沒等她開口問,柏青便主動道:“東家大婚要用的嫁衣已經著人開始繡制了,十多個繡娘日夜趕工,絕不會誤了東家的好日子。”
莊詩涵點點頭,道:“挑兩個手腳麻利的,上門幫風哥量一量尺寸,免得到時候臨時趕工來不及。
只要差事辦得好,通通有賞。”
柏青垂眸壓下眼底冷意,恭敬應了聲“是”。
想著他這些時日辦事辛苦,莊詩涵從一旁的錢匣子里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他道:“拿著去置辦點行頭,往后在外行走,別丟了我的人。”
柏青面露欣喜,“多謝東家。”
他說著,便要跪下給她磕一個以示感激。
莊詩涵勾了勾唇角,道:“用不著這么大驚小怪的,往后跟著我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處。”
不等柏青說什么,她眼底多了不耐,“先出去吧,我還要盤賬。”
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賬本,莊詩涵只覺得頭皮發麻,眼珠子漲的生疼。
難怪現代那些個公司,什么都可以糊弄,會計卻是重中之重。
這些個賬本,換個人還真看不明白。
就比如莊詩涵。
她口中所謂的查賬,不過是看看每日的總和,然后大概估算一下蜀莊重新開業的這半月究竟掙了多少銀錢。
至于細節,她一概不管。
只是到底吃一塹長一智,有了前車之鑒,如今她即便再信任柏青,每晚盤賬后的大頭也都是緊緊攥在她手里。
上次進宮那趟,更是讓她徹底明白,再沒有什么東西能比白花花的銀子更靠得住。
只要她手里足夠有錢,哪怕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盡數被爆出,宣德帝也肯定會想辦法保住她的命。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君王,能抵得住國庫充盈的誘惑。
柏青自三樓下來,徑直拐去了二樓的一號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