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身上也輕飄飄的,就好像剛剛被摔出去的人不是他自已一樣。
李壯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惡狠狠瞪著聞祁道:“你們這些惡人,會遭報應的!”
聞祁卻不生氣,只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稀罕的東西一樣。
站在他旁邊的莊詩涵臉色慘白,輕聲問:“李壯,你沒事吧?”
李壯脫口道:“你這個惡婆娘,我要報官抓你!”
他都聽到他們的罪證了,有事的是他們才對!
這個黑心腸的惡婆娘,居然還咒他有事,活該以后生了兒子沒屁眼。
李壯一心想著報官,完全沒注意到,莊詩涵看他的眼神里還有些許驚恐。
他放下狠話,轉身就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我要去報官,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怕他們追上來,他說著竟然直接跑了起來。
莊詩涵看著墻上的裂痕,拔腿想去追,就聽聞祁道:“他活不長了。”
語調平常的,就像是在說最近天氣很好一樣。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怎么到了他的嘴里,聽起來還不如一只阿貓阿狗要緊?
莊詩涵后退兩步,顫聲問:“你是故意的?”
她聽說習武之人能精準的控制自己的力道,即便是同一個動作,用內力和不用內力結果天差地別。
如果只是蠻力,李壯那一身的肥膘,在撞到墻的瞬間能卸掉大部分的沖擊力,最多也就是摔傷或者是骨折。
可他剛剛的癥狀,分明是傷到了內臟。
之前現代在學校時,她聽老師說過這種情況,一般是肝脾破裂導致的出血。
哪怕李壯現在看著好好的,能走能跳,可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失血休克。
以現在落后的治療條件,即便是她親自操刀,也救不回內臟大出血的病人。
李壯他,非死不可。
沒錯過她臉上憤怒與恐懼交織的情緒,聞祁不解問:“詩涵,這不剛好是你想要的?”
“你住口!”
莊詩涵盯著剛剛“殺了人”,卻還像個沒事人一般問她的聞祁,一偏頭吐了起來。
就像是兩年前,聞祁在邊城當著她的面殺人那次一樣,她除了吐之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世上,怎么會有他這么殘忍的人?
莊詩涵狂吐不止,吐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聞祁走上前,遞給她一方帕子道:“擦一擦,會好受些。”
莊詩涵一把拍開他的手,嗓音沙啞道:“別碰我,你真讓人惡心。”
聞祁半點也不惱,自顧自拿著帕子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嘴角,帶著笑意的眼神半點也看不出嫌棄。
就好似,他現在正在擦拭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精美瓷器。
生怕輕輕一碰,便會碎了。
可這份溫柔,在莊詩涵滿眼嫌惡地別過臉去時,一瞬化為了烏有。
他快速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手中擦拭的力道也隨之加重。
看著莊詩涵因為吃痛緊皺的眉頭,聞祁溫聲哄道:“詩涵乖,別老是惹我生氣。”
對上她怨恨的雙眸,他淺笑著問:“我不過幫了你個小忙,你就嫌我惡心。
當初你親自動手毒死嬌嬌時,在想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