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死死地盯著林庭風,張了張口,一偏頭直接吐了出來。
惡心,太惡心了。
他怎么還不去死?
看著她突然嘔吐不止,底下踮著腳看熱鬧的百姓瞬間炸開了鍋。
“不是說他們還沒成婚,這就懷上了?”
“可不敢亂說,人郡主從回京就一直住在國公府的,要懷也不可能是這個時候。”
“人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什么懷不懷的,再胡說八道,什么時候走在大街上被人蒙著腦袋打斷腿都不知道。”
“裝什么啊,我都生過四個孩子了,她這身段,一看就是經了事的。”
聽著周遭的議論聲,林庭風的臉色越來越黑,抓著莊詩涵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緊。
對上她那雙憤怒的雙眸,他壓低聲音提醒,“詩涵,再這么鬧下去,不出三日,你我無媒茍合一事便會傳遍京城。”
莊詩涵目眥欲裂。
她身敗名裂,難道他還能得到什么好處?
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林庭風湊在她耳邊,低笑道:“這個世道,風流對于男子而言不過是多些談資,甚至可以說是美名。
可對女子而言,一點流言蜚語就足以要命。”
聽著他毫無感情,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些許得意的話,莊詩涵只覺得手腳冰涼,渾身冷的厲害。
這就是她當初一見鐘情,不惜拼上一切也要嫁的男人?
她從前只知道他自私自大,為了能往上爬,不惜利用女子的裙帶以達成目的。
哪怕他沒那么大本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窩囊,只要他心中還有她,愿意一心一意的對她好。
于她而言,這個人就還能要。
畢竟,她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偶爾也會頂不住外頭的誘惑,放縱一下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所以在她最初意識到,林庭風對宋言汐的感情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時,她打過罵過也就翻過去了。
總歸人在她身邊,有她盯著,就算肚子里有點什么花花腸子,也折騰不出什么浪花來。
可林庭風近來的表現,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狗這種東西,是改不了吃屎的。
就算你對他再好,平日里山珍海味的養著,可他卻還是要惦記著那一口。
如果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莊詩涵或許還能忍,畢竟她管天管地,也管不住人肚子里那些齷齪心思。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以為她此生非他不可,試圖以此拿捏她。
甚至還當著外人的面,將她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他以為他是誰,竟敢這般作踐她。
有事誰給他的臉?
莊詩涵看著眼含笑意,儼然一副將她拿捏模樣的林庭風,不由勾了勾唇。
趁著他愣神之際,她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而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狠狠一扯。
“啊!”林庭風慘叫一聲,陡然變了臉色。
他捂住往外冒血的耳朵,怒道:“你這個瘋婆子!”
莊詩涵抬手擦了擦滿是鮮血的嘴,在他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下,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有眼尖的人高喊道:“她居然咬下了林將軍一塊肉!”
林庭風也看見了那一團血沫里的東西,忍著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垂處果然缺了一塊。
他上前一步,狠狠掐住了莊詩涵的脖子,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