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笑自己,連區區一個宋言汐都比不過。
還是該同情林庭風,就算他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也比不上墨錦川的十分之一。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娘胎里就已經注定了。
宋言汐但凡長了眼睛,就該知道自己到底應該選誰。
這么一想,莊詩涵更想笑了。
沒辦法,誰讓她這人沒長眼睛,挑挑揀揀居然選了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宋言汐此刻肯定在心中嘲笑她,笑她處心積慮搶走了她不要的垃圾,好讓她能名正言順的轉投墨錦川的懷抱。
這么說起來,她甚至都能算是他們倆的紅娘?
莊詩涵看看宋言汐,又看看林庭風,臉上諷刺的笑容更大了。
笑著笑著,她忽然就哭了。
豆大的淚珠迷糊了她的視線,耳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她聽到人說:“詩涵郡主也真是可憐,這都還沒成婚呢,林將軍就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成了婚以后哪還有好日子過。”
“她有什么好可憐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上趕著去搶人家的男人,自己犯賤能怪得了誰。”
“要我說,國公爺那才是真可憐。
從小放在手掌心千嬌百寵的女兒,結果一轉頭為了個男人就不要親爹了,他找誰說理去?”
“我可是聽說了,國公爺從旁系過繼了個兒子,已經準備給那孩子請封世子了。”
莊詩涵只覺得腦袋這會兒亂的厲害,耳邊更是嗡嗡作響,什么聲音都有。
她怎么不知道,老頭子要給那個野種請封世子的事?
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明明扔在路邊都不會有人看一眼的東西,也就他昏了頭當成是個寶一樣捧在手里。
自己親生的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卻跑去指望這么一個東西,他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莊詩涵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無聲道:“解開。”
林庭風聞言,身體卻并沒有動作。
他再清楚不過,莊詩涵嘴里定然沒有好話等著他。
與其讓她繼續胡說八道,惹人看笑話,倒不如讓她就這么當個啞巴。
看穿他那點齷齪的心思,墨錦川腳步微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莊詩涵解了穴。
眾人根本沒看清他做了什么,就見好一會兒沒開口的莊詩涵直接抬手給了林庭風一耳光,罵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廢物。”
林庭風被打的偏過臉,憤怒涌上心頭的同時,他才終于回憶起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看著莊詩涵脖子上駭人的紫紅色掐痕,他艱難地張了張口道:“詩涵,對不起。”
知道一句對不起壓根不夠,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對不起,我剛剛也不知道我到底怎……”
莊詩涵冷聲打斷他,“裝什么,你不過是做了你心中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不等林庭風開口,她冷聲問:“你敢照著我所說的發誓嗎?”
她要說什么,林庭風不用猜也知道。
無非是讓他用他最在意的前程,和林家滿門的性命賭咒。
可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即便他真的按照她說的對天發誓,她也絕不可能滿意。
甚至,還會用更惡毒的語言咒罵他,罵他是個沒骨氣的孬種。
如今百姓都眼睜睜看著,他要真依著她的意思發誓,要不了三日,滿京都會知道林家出了個窩囊廢。
他們會說什么,他都能想得到。
為了哄一個女人,連身為男人的臉面都不要,甚至還愿意拿自己一家人出來發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