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剛罵完宋言汐便后悔了。
尤其是一想到,她晚些入宮就要面見宣德帝,到時候還需要他們二人在旁作證,她更是恨不得回到剛剛抽自己一巴掌。
非得逞一時嘴快有什么用?
他們一個是宣德帝最疼愛的兒子,一個是即將進門的兒媳婦,在他面前都比她這個人要討喜。
隨便一句話,就頂的過她在那磨半天嘴皮子。
說不定宣德帝見到他們兩個,一個高興,便準了她和林庭風取消婚約一事。
大不了,就再出點血,總歸給出去的銀子最后是到國庫去,也算她變相的為民造福了。
莊詩涵這么想著,心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仿佛落了下來,連帶著看宋言汐都覺得比之前順眼了。
如果不是林庭風夾在中間,或許,她們兩個說不準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對上莊詩涵滿是懊惱的雙眸,宋言汐冷聲問:“李壯的事,詩涵郡主就沒什么別的想問的?”
“問什么?”莊詩涵本就心煩的厲害,聽到這個討厭的名字,想也沒想道:“那就是個沒福氣的,千里迢迢來到京城,還沒享上幾天福就沒了命。”
一想到自己被偷的銀票,莊詩涵眼底多了懊惱,“早知道他手腳這么不干凈,當初你就不該把他帶回來,應該讓……”
意識到什么,她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宋言汐順著她的話問:“應該讓他留在邊城,守著他母親的孤墳自生自滅?”
莊詩涵臉色微變,脫口道:“這可是你說的,我什么都沒說。”
她別過臉,眼底滿是嫌棄,就差在臉上寫上“晦氣”兩個字。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討厭李壯。
厭惡到哪怕明知道人已經死了,嘴上仍不肯積德。
若不是百姓都在,為了維護所剩不多的形象,莊詩涵甚至想掐著腰破口大罵。
如果不是李壯那個死孩子偷偷跟著她出府,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他不至于因此丟了小命,她更不會又多了一個把柄被聞祁捏在手中。
說到底,都是他自找的!
他也是該死,偷了銀票還不趕緊打道回府,非得上趕著找死。
這能怪得了誰?
衣袖被人輕輕扯動,莊詩涵不耐轉頭,看到林庭風那張臉的瞬間,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
她一把抽回衣袖,滿眼嫌惡道:“林將軍,你我馬上就是陌路人,還請自重。”
“陌路人?”林庭風眼底滿是受傷,分明被她的無情刺痛。
明明再過半月,她便是他的妻,合該是這世間與他最親密之人。
可她現在,不僅當眾對他惡言相向,看向他的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恨意。
他方才不過是一時沖動,昏了頭才會對她動粗。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沒說半個不字。
便是再大的氣,也該消了。
難道她非要鬧到陛
不,他認識的詩涵是善良的,哪怕路上遇到一個乞丐,也會取出身上的碎銀,讓對方能吃上一頓飽飯。
他可是她的男人,是她此生最愛的人,她怎會狠心如此對他?
林庭風唇角揚起一抹笑,“詩涵……”
莊詩涵不耐打斷他,盯著他含笑的眼睛,冷冷道:“有什么話,等到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