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奚臨被劉山捂著嘴,三嬸子冷哼了一聲,“年紀輕輕的管不住自己,早晚死在女人床上。”
她扔下這話轉身就走,那嫌棄的眼神,就跟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奚臨從小到大,不說是眾星拱月,可那也是全家嬌寵的存在,出外游歷只要報上名號根本沒人敢招惹。
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眼看著那三嬸子扭著腰越走越遠,他一使勁兒,扒拉開劉山的手,咬牙道:“老子跟你拼了!”
劉山趕忙偏頭躲過,有些生氣道:“你這個小兄弟,咋這么不識好歹呢,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他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道:“那嬸子的娘家侄女,是個就知道下雨天往家跑的傻子,長得還人高馬大的。
我估摸著,三個你都不夠她侄女打的。”
奚臨聽到后半句話,心中原本生出的一絲感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果然,他就不該有所期待!
見他扭黑著臉頭就走,劉山撓了撓頭,看向宋言汐問:“大妹子,他這是咋了?”
宋言汐淡淡道:“許是餓了吧。”
話落,就聽奚臨的聲音遠遠傳來,“趕緊吃飯,待會兒飯涼了。”
劉山聞言,嘿嘿一笑道:“還真讓妹子猜對了。”
有了劉山這個本地人的幫忙,宋言汐和奚臨尋找起來,速度也更快一些。
一上午的時間,他們已經走過三個村子,直奔臨河的大王莊去。
劉山雖跛了一條腿,走起路來卻虎虎生風,好幾次都將兩人甩在身后。
察覺到他腳步慢了下來,宋言汐主動提出要歇息。
她歉意道:“劉大哥,對不住,是我太心急了。”
劉山一擺手,“不妨事,失蹤的人是你未婚夫,你要是不急那才是奇了怪。”
他靠著一旁的樹樁,活動著有些隱隱作痛的腿,苦笑道:“是我這條腿不爭氣,拖累你們了。”
“說什么屁話。”奚臨打開水壺,遞給他道:“你是來幫忙的,我倆就算再不識好歹,也說不出這種沒良心的話來。”
劉山爽朗一笑,“謝謝兄弟了。”
他捧著水壺牛飲了幾口,又遞給奚臨道:“你也喝兩口,待會兒到了大王村,少不了得磨嘴皮子。”
奚臨斜眼笑,“你干什么了,還能得罪了一村的人?”
劉山眸色沉了沉,緩緩低下了頭,“當年幾個村子參軍七十四人,就我一個活著回來了。”
奚臨陡然變了臉色。
他看了眼宋言汐,問:“你曾經隸屬邊軍還是鎮南軍?”
劉山驀地抬頭看向他,滿眼錯愕,“小兄弟竟然知道鎮南軍。”
奚臨點點頭,“我觀你走路的姿態,腿上的傷應是陳年舊傷,徐嘯徐將軍是你什么人?”
聽到熟悉的名字,劉山眼中瞬間多了警惕。
宋言汐解釋道:“劉大哥有所不知,我家中與徐伯父乃是故交。”
“故交?”劉山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探究的視線落在宋言汐身上,隨即又看向旁邊的奚臨。
半晌,他悶聲問:“妹子,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永安郡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