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話里的涼意,奚臨縮了縮脖子,訕訕道:“拉倒吧,我怕你待會兒公報私仇扎死我。”
他一邊聽著外頭動靜,一邊低聲道:“我上輩子多半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輩子才攤上你們這兩口子,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讓人過。”
看著旁邊床上的紅喜服,他嘖嘖兩聲,“我們要是再晚點來,你豈不是就要被人按著腦袋成婚了?”
墨錦川涼涼看了他一眼,道:“不過是些村民,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奚臨:“那你還……”
他想到什么,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腦子,春英家那小子嗓門大得很,既然王有德能聽見,你肯定也能聽到。”
說著說著,他話鋒突然一轉,“你身上的傷,墨文敬干的吧?”
墨錦川眸色驟沉,冷聲道:“是我錯信了他。”
奚臨一聽頓時樂了,雙手環抱往床邊一倚道:“那你錯信的人,還怪多的。”
余光瞥見一抹寒光閃過,他立即改口道:“現在怎么辦,總不能真讓你當王家的上門女婿吧。
要不干脆直接打出去,待會兒你恢復了體力,就是一個村子全上也攔不住你。”
想著王仙兒方才那張嘴臉,他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惡心的不得了。
這要是讓他娶,他寧愿一頭撞死在大門上,也不能讓那種貨色臟了他的身子。
奚臨眼神上下打量著墨錦川,低聲問:“你昨天晚上,沒吃虧吧?”
墨錦川擰眉,眼底多了嫌惡,“你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他已經有了汐兒,便是再如何的天仙在他面前,他也絕不可能多看一眼。
更別提,王仙兒將他撿了回來,以挾恩圖報的方式逼著他娶她為妻。
他對天發過誓,此生的妻,唯汐兒一人。
奚臨一看他那模樣便知道兩人沒什么,忍不住斜眼笑,“我怎么聽那王小姐的意思,你們兩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甚至還想要為你生十個孩子呢?”
“荒謬!”墨錦川氣紅了臉,擰眉看向宋言汐,“汐兒,你也信了那王仙兒的說辭?”
沒等宋言汐開口,他臉色微白道:“這種事情,我無法自證清白。”
說著,他眸色沉了沉,抬頭看向奚臨,“我記得,你曾經研制過讓男子不舉的藥。”
“我信你。”
“不至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宋言汐眼神冰冷的看了眼奚臨,涼聲道:“奚大夫,你若是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可以先閉嘴。”
奚臨自知理虧,背過身去不再開口。
他哪還敢再說什么?
碰見墨錦川這種,一言不合甚至打算閹了自己以證清白的男人,他哪里惹得起。
還有宋言汐方才的眼神,恨不得活剮了他。
他明明是為了她好,幫著她問一問,免得自己種的桃子反倒讓別人先摘了去。
這一個兩個的倒是同仇敵愾了,他找誰說理去?
奚臨越想越覺得憋屈,扭頭想要理論,看見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又默默轉過身去。
算了,不看了,免得長針眼。
宋言汐取出銀針,依次扎入墨錦川身上的穴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