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川臉色黑了黑,涼聲問:“要不你來?”
想到外頭那些恨不得撕吃了他的村民,奚臨搖了搖頭,“有能者多勞,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萬一打起來好歹還能跑得快,不至于拖你的后腿。”
自知之明這種東西,他還是有的。
至于其他的,人就活著一輩子,對自己要求那么高干啥?
想著外頭守著的二三十個村民,奚臨正想說他去吸引一下注意力,讓墨錦川翻墻出去。
可話剛到嘴邊,才發現旁邊已經沒了身影。
下一瞬,里屋傳來“砰”的一聲響。
被王家人用木板釘死的窗戶,在墨錦川腳下,脆弱的好似一張草紙。
奚臨咂咂嘴,壓低聲音問:“他平常跟你在一起,也這么粗暴?”
不等宋言汐開口,他板著一張臉道:“墨錦川這個人,平日里在軍營呆久了,難免習慣用一些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不過你放心,他向來只會對外人動粗,對自己家里人是絕不會動一根手指頭的。”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子旭那混小子除外。”
別說說墨錦川,就連他這種,習慣用愛感化小娃娃的人,碰上那種混世魔王也是沒有一點辦法。
真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五天不打,他都能膽子大到偷偷摸摸把錦王府給賣了。
估摸著時間,他不由一個激靈,“你們倆下個月成婚,子衍豈不是要帶著那小子回來?”
宋言汐夾了筷紅燒肉放在他碗里,笑呵呵道:“食不言寢不語,奚大夫多吃些,補補身子。”
奚臨一噎,磨了磨牙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我真是白替你擔心了。
都說后娘難當,到時候要是讓人欺負了,可別回頭找我哭。”
那苦口婆心的模樣,儼然是把自己放在了娘家人的位置上。
知道他是真心為她好,宋言汐心下感動,揚起一抹笑道:“多謝奚大夫為我操心,待到此間事了,我請奚大夫過府吃全羊宴。”
奚臨輕哼一聲,“誰稀罕你那一口飯,小爺有的是銀子。”
他扒拉了兩口飯,想到什么又問:“是不是本地小羊羔?”
聽宋言汐說是聚味齋花大價錢從西北買來的山羊,他這才勉為其難道:“行吧,等哪天有時間再說,我可忙得很。”
“你就這么直接把人帶進來了?”看著滿身泥巴的劉山,奚臨一邊說著一邊滿屋子找帕子給他擦臉。
天色已經黑沉下來,院子里的村民自覺加熱了中午剩下的飯菜,一邊吃一邊討論著曹香蘭這么急匆匆的到底去干啥了。
像是為了故意說給屋里聽,他們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就差站在門口沖著里頭吆喝。
也正因如此,屋內的動靜壓根無人注意。
墨錦川扶著劉山坐下,看向宋言汐的眼底多了歉意,“汐兒……”
不用他多說,宋言汐也知曉自己應該做什么。
她趕緊從挎包里掏出裝著止疼丸藥的瓷瓶,倒出一顆遞給劉山,“劉大哥,先把藥吃了,我待會兒好為你施針。”
劉山面帶苦笑道:“真是對不住,到底還是要麻煩郡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