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小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麻醉了是不是就是睡著了?那我現在能去看它了嗎?”
“這會兒沒問題,你去看吧。”
陸霄點了點頭。
小虎又扭頭看了看自家親爹,同樣得到首肯之后,這才撒鴨子跑出了屋。
陸霄則從背簍底下拿出了急救包。
這東西不管什么時候,出門他都是隨身攜帶的,保不準什么時候需要。
這不,就用上了。
小家伙被麻醉了之后在沒有了之前那副狂躁的樣子,安靜又可愛,緊閉著眼靠在馬廄的圍欄上。
像個小小的天使。
陸霄仔細的清理了它口鼻里的血污,給頭上的擦傷消了毒,又給后腿扭傷的部位做了簡易固定之后,這才折回屋里。
“小陸,這小馬還有救不?”
見陸霄回來,王叔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它傷的其實不重,就是性格太烈了。
等麻醉過去,再看看它的反應。
要是能稍微平靜下來,能吃東西,那就應該有被馴養的可能,不然的話……”
陸霄沒有把話說的太直白,不過王叔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有些黯淡的點了點頭。
“我給它用的麻醉噴霧能持續的時間很短,我在這兒多等一會兒吧,看看它過了麻醉之后有沒有什么改觀。”
陸霄開口安慰道。
“成,那中午你和你這兩個朋友就留在我家吃飯吧,正好早小虎他媽去山里收套子套了幾個大肥兔子回來,中午給你們烤吃了。”
“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上次你給我家老牛治病都沒要錢,天天來吃也是應該的。”
王叔大手一揮。
“行,那我先跟村里李嬸他家打個招呼,讓她先宰頭豬,我這趟過來是買肉的。”
“你去,我和小虎他媽正好收拾收拾野兔子。”
……
和村里養豬的人家商談好了豬價,約了下午過來取肉,陸霄幾人又折回了王叔家。
回去的時候,那幾只野兔子已經被王叔夫妻二人收拾好,架在爐子上烤起來了,小虎這還是蹲在馬廄門口,守著那匹還沒從麻醉中緩過勁兒來的小馬駒。
“小虎,它還有一會兒才醒呢,先回屋吧,我把帶來的玩具和糖果給你,好不好?外面怪冷的。”
陸霄湊過去,開口道。
“我知道它還有一會兒才醒才在這兒呆著的,它醒了,就不會讓我靠這么近了。”
小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伸出小手摸了摸那匹小馬駒柔軟蓬松的鬃毛。
“你很喜歡它?”
“喜歡,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小野馬。”
“那……如果它真的不愿意被馴養,你愿意放它走嗎?”
“我肯定愿意的,它是山里的野馬,本來就應該活在山里的。”
小虎用力的點了點頭,但是眼神瞬間又黯淡了下去:
“但是我爹說,這匹小馬駒就算養不了,賣也能賣不少錢。
如果能賣掉的話,我的學費就有著落,可以去山下的鎮子里上學,不用跟著他進山學打獵了……”
小虎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最后幾乎有些聽不清。
陸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讓小孩子做這樣的選擇,未免太殘忍。
有些事,還是得大人來做決定。
飯桌上,王叔拿出了自釀的青稞酒,又烈又辣,但是喝下去相當暖身。
酒過三巡,桌上氣氛正好,陸霄瞧準時機,試探著開口問道:
“王叔,那小馬駒,要不你賣給我怎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