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在床上貼著豹媽和墨雪已經陷入了夢鄉,但是睡到一半,懷里的毛絨大抱枕卻輕輕的扭動起來。
陸霄有些困倦的睜開眼,發現豹媽和墨雪都醒著,正支楞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很低很低的,小小的抽噎聲。
海寧?
不對,應該不是海寧,是聶誠。
陸霄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出臥室,果然看到聶誠正坐在床上,不住的擦著雙眼。
“陸教授,你,你怎么醒了?我吵醒你了嗎?”
見陸霄出來,聶誠胡亂的擦了擦臉,有些尷尬的小聲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睡熱了,想出來透透風。”
陸霄搖了搖頭,在聶誠的床邊坐了下來:
“倒是你怎么突然哭了,想家了?”
“不是的。”
聶誠搖了搖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
“我本來是睡渴了,想起來弄點水喝,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那邊了。”
他指了指窗口。
陸霄剛剛注意力都放在聶誠身上,并沒有注意到窗子那邊的動靜。
聶誠這一指,他這才看到,窗外的欄桿處,安靜的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窗子是緊關著的,孔雀雉就像雕塑一般貼在外面的玻璃上,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子里的東西---
被陸霄放在窗口的、裝著兩只小雪鸮的溫箱。
“我看著它這樣,就想起下午您跟我說的那些,那些原因……
一想到之前我還特別討厭它,甚至想趁著您不注意偷偷攆走它,我就覺得我真該死啊……”
說著說著,聶誠又小聲的哽咽了起來。
“沒事的,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你就算想了,也沒真的這么做不是嗎?別這么想自己,這么想的話很累的。”
陸霄笑著,輕輕拍了拍聶誠的肩膀,站起身來,朝著窗口走去。
窗外的孔雀雉意識到屋里有動靜,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原本想拍拍翅膀開溜。
結果看到來的是陸霄,又剎住了腳步。
“別怕,我沒想攆你走。”
陸霄把剛剛從小冰箱冷藏室拿出來的裝著肉絲的小碗放在一邊,拉開窗戶,沖著那只孔雀雉招了招手。
它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走了進來。
陸霄掀開溫箱,從里面捧出一只小雪鸮,送到那只孔雀雉面前:
“喏,你想親近它們很久了吧。”
那孔雀雉呆住了,看看陸霄,再看看他送到自己面前的小雪鸮,半晌沒動。
估計是cpu又燒了。
一陣夜風吹了進來,原本睡得正香的小雪鸮很敏銳的感覺到了周圍環境溫度的變化,張著大嘴就啾啾叫了起來。
這一叫,像是打開了小孔雀雉的開關。
它瞬間回過了神。
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再次讓陸霄感到震撼。
只見那小孔雀雉繞過籠子,快步走到桌子另一邊陸霄放裝著肉絲的那個小碗的位置,張嘴就叼了一根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