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才給白狼打的針,喂的藥。
就算是最快速度起效,中午那會兒也不過剛退燒,到現在應該體力都還沒恢復多少。
它怎么就出去了?
陸霄不由得有些擔心。
白狼對他現在雖然不至于見面就咬了,但是態度也并不怎么樣,冷淡極了,甚至不愿正眼看他。
陸霄也不好強迫它給它檢查傷口。
不過從它早上還在發燒這個狀況來看,傷口應該多多少少有些發炎。
想想也是,爛出那么大一個空腔,再怎么強悍的身體素質,想一步到位的愈合也不太可能。
也不知道它只是單純的想出去活動活動身體,還是另有什么目的。
怪叫人操心的。
明天早上再過來看看它有沒有回來吧。
陸霄嘆了口氣,正準備回據點,躺在一旁的雌狼腳爪卻微微動了動。
嗯?
抬眼看過去,只見剛剛還躺在干草堆上熟睡的雌狼,這會兒已經睜開了眼睛。
它看了看身旁原本趴著丈夫的空地,神情沒有什么變化,似乎并不擔心。
雌狼看了一會兒空地,又將視線轉到一旁站著的陸霄身上,眼神里多了幾分邀請。
陸霄便將手中的手電檔數調低,挪了個小凳子坐在它的身邊。
他伸出手,握住了雌狼干瘦的腳爪。
它的聲帶受病癥影響,已經沒辦法出聲。
所以對于雌狼和小蛇這種沒辦法出聲的動物,陸霄只能靠身體接觸感知情緒。
掌心接觸到粗糙爪墊的瞬間,陸霄居然感覺到一絲愉悅又夾雜著些許期待的情緒傳遞了過來。
還以為自己是感覺錯了,陸霄抬頭看向它,正好對上雌狼略帶笑意的眼神。
它真的在高興。
它在高興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片刻的錯愕之后,陸霄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不是燉煮的黃芪當歸的雞湯有用?
這個念頭一跳出來,陸霄自己都覺得有點荒謬。
又不是真正的湯藥,只不過是用藥材燉煮的湯,不過才半天就能有效果?
但是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沒做什么值得雌狼感謝的事。
“你等我一下。”
陸霄向來是有什么問題就要當場驗證的人。
中午燉的那一煲湯,現在腸胃虛弱的雌狼也不可能一頓喝光,陸霄特意分了幾份,在冰箱里放著。
一路跑回據點,他舀了半碗湯,加熱到合適的溫度,端給了雌狼。
果然,聞到了湯的香味,雌狼居然自己掙扎著爬了起來,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試圖把頭伸過來喝湯。
當它意識到靠著自己的力量居然能趴住的時候,雌狼自己都有點不可置信,眼神里滿是錯愕。
陸霄趕緊把碗送到它嘴邊,讓它試著自己舔食碗里溫好的湯。
沒多一會兒,碗里的湯就一掃而空了,而雌狼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個著實讓陸霄高興壞了。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在病中最重要的就是有食欲,能吃下東西。
只要還有進食欲望,身體就還有恢復的可能。
他第一次見到這頭雌狼,是用戴在白狼耳朵上的那個定位器監視到的。
當時白狼把他給的羊肉帶了回去,試圖讓雌狼吃下,但那時雌狼就已經表現出非常明顯的進食抗拒了,而且還有嘔吐表現。
把它帶回來抽取腹水之后,雖然雌狼能勉強進食,但也都是被他把食物喂到嘴邊,不得不張嘴吃的。
他不喂,雌狼從來沒有主動表現過進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