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睡醒的時候,大床的另一邊已經是空空蕩蕩了。
自打搬到這里來之后,平均下來,豹媽在家里睡的時間其實并不算太多。
大多數時候,帶回來獵物之后在家里休息兩天,然后就又出去浪上三四天這樣。
這次是因為爭奪獵物被白狼咬傷,再加上外面暴雪,豹媽才破天荒的在家里待了一個多禮拜沒挪窩。
所以這一個多星期,陸霄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有軟乎乎的毛絨等身大抱枕。
這突然一下子沒了……
哎,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吧,嫌熱,嫌它占地方。
但是沒了吧,又惦記上了。
剛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醒的陸霄伸手搓了搓旁邊空著的地方。
床單上沒有一點溫度,看來豹媽走了挺久了。
打了個哈欠,正準備下床洗漱,陸霄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白狼小夫妻倆那個房子可沒有院墻攔著,也沒鎖門啊。
這要是豹媽半夜去搞偷襲不是要了親命了??
這個念頭一出,殘存的睡意頓時蕩然無存。
陸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隨手抓了個外套穿著拖鞋就沖了出去。
一路跑到白狼夫妻倆的小屋門口,陸霄打眼一看。
雌狼正溫溫柔柔的給白狼舔毛,原本一臉享受的白狼聽到陸霄過來的動靜,趕緊從老婆懷里爬了起來,一臉不悅的盯著陸霄。
白狼:老婆親親老婆舔舔老婆要抱抱……什么玩意兒過來了!
大清早的看什么看?沒看到在忙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知道打擾了人家小夫妻倆的‘好事’,陸霄趕緊小跑著回了據點。
沒想到豹媽這次還怪出息的,居然沒去找白狼的麻煩。
陸霄松了口氣。
它那個無法無天的小性子,要是真鬧起來,他其實夾在中間也很難做的。
今天邊海寧和聶誠起得早些,聶誠正在廚房里忙活著做早飯,邊海寧已經去大棚那邊干活了。
家里暫時也沒什么要他做的活,陸霄想了想,干脆換了身出門的行頭,帶好家伙事兒,準備去看看前些日子種下去的那些竹苗和樹苗。
要是真給凍死了,也好補種一些新的。
畢竟處于長青坐標的邊界地帶,前幾天下的那場暴雪厚歸厚,這幾天白天也化了不少,現在剩下的積雪已經不到腳踝。
有些迫不及待的植物已經破雪而出,開始晃悠自己綠油油的小腦袋瓜了。
白天化掉的雪,晚上氣溫低時會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殼。
早上起來這會兒,氣溫還沒升上去,冰殼還在,踩上去時薄冰碎裂的那個松脆的聲音,就像是一口咬開了冰糖葫蘆的糖殼。
聽起來令人格外愉悅。
陸霄打了個長長的哨子,準備叫一匹野馬過來,騎馬過去。
畢竟栽種樹苗和竹苗的地方,還是稍微有點遠的。
但奇怪的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野馬過來。
擱平時的話,這會兒都已經湊過來小半群了。
怎么回事?
這雪明明也化得差不多了呀,前兩天去白狼那里的時候,野馬們都還在附近呢。
陸霄有些困惑,又打了兩聲馬哨,等了好半天,這才跑過來了一匹野馬。
雖然有些疑惑,但陸霄還是麻利的翻身上馬,趕著去栽種樹苗和竹苗的地方了。
讓陸霄有些意外的是,本以為樹苗和竹苗會受低溫的影響,就算還活著也得被凍得半死。
誰能料到那些小樹苗在這短短十幾天之內,居然已經長了十幾厘米高,有幾棵果樹甚至已經冒了骨朵兒,眼瞅著是要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