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看得出來,聶誠很努力想調整自己的表情,但是努力了半天也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陸哥,你……你快告訴我,剛才這話,是逗我玩兒的吧?”
“一碼歸一碼,平時我雖然經常逗你,但是關乎于這些我本職工作的常識,我是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陸霄眨了眨眼,看著聶誠的表情,恍然開口道:
“你是不是真的喝過這種混了排泄物的酒啊?”
聶誠:……
我的表情還不夠明顯嗎!
非得說出來!
“我……我……”
聶誠艱難的憋了好半天,嘆了口氣,有些喪氣的開口:
“是喝過……而且喝過不少呢。
我們那里的風俗,男子過了十四歲之后,就已經能算是大人了,也是可以喝酒的。
家里的長輩每逢節日就會給我們喝這種酒,說是對身體有好處,往后娶了媳婦能很……很那個。”
說到這,聶誠的臉微微的有些燒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看了陸霄一眼:
“就,能堅持很長時間……”
“好家伙,每逢節日,你這沒少喝啊。”
陸霄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聶誠的肩膀:
“沒啥不好意思的,我都懂。”
“那……”
聶誠猶豫了半天,看著自己手上捧著的塑料袋,還是有些不死心的開口問道:
“陸哥,那什么,不是說好多動物的排泄物都能入藥嗎?什么砂什么脂的……
這種東西,也不至于一點作用都沒有吧?萬一有一點呢?”
“嗯……以排泄物入藥的情況確實有不少,但大多都是動物或者人的糞便。”
陸霄想了想說道:
“健康的人排出的優質糞便經過炮制后,是金汁。
動物的話就多了,蝙蝠糞便是夜明砂,兔子糞便是望月砂,鼯鼠糞便是五靈脂,入藥后都有不同的功效。
但昆蟲排泄物入藥的話,就很少了,最有名的應該就是蠶沙。
但蠶沙也是蠶蟲在幼齡期的時候排出的顆粒狀糞便。
另外,我曾經聽我貴州的同事提起過,他們那里有一種很名貴的‘蟲茶’。
是用茶芽喂養一種叫做‘化香夜蛾’的幼蟲,然后收集起它們的顆粒狀的排泄物,精制之后,就是一種很特殊的茶。
叫‘化香蛾金’。
這東西我也沒有嘗過,有機會的話還挺想試試。
不過,不管是蠶沙還是蟲茶,都是幼蟲進食后留下的糞便,可不是你收集的這種……連湯帶水的。”
稍微頓了頓,陸霄又補充道:
“尿液入藥的,倒也不是沒有,但據我所知的,只有人中白,和某個地區風行的童子尿蛋。
況且人中白也并非直接飲用,而是取其中的沉淀物。
至于童子尿蛋嘛……我沒試過,它的效用只能說是見仁見智。
剛剛你看到的蝴蝶和蛾子也是一樣的。
我要這么跟你解釋你應該就能理解了。
它們雖然化蛹之后整個身體都被封在蛹殼里,看起來像是停止生長發育了一樣,但實際上身體內部還是在緩慢代謝的。
蛹殼是封閉的,代謝出來的那些廢物不能排到外面,自然就只能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