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洗頭的陸霄腦瓜頂上的泡沫都還沒來得及沖干凈,趕緊圍了浴巾開門。
然后一眼看到了被邊海寧提在手里,還在往下簌簌滴著泥漿、拼命掙扎的小白罐罐。
“不是,這,啊?”
陸霄目瞪口呆。
“別看我啊,我和小聶剛去院里搬壇子來著,收拾完回來它就已經在盆里撲騰著了。”
把手里的小白罐罐遞給陸霄,邊海寧問道:
“怎么說?趕緊給它洗洗?”
“洗啊,這得馬上洗。
那盆里全是鹽和酒,不趕緊洗真成生腌狐貍了。”
陸霄甚至來不及再另外拿個盆,稍微調了一下水溫,就趕緊扯過淋浴頭沖洗小白罐罐身上的泥漿。
小白罐罐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但還是努力的撲騰著想往身上滾更多的泥漿。
小崽子的皮膚都是很脆弱嬌嫩的,被那樣的高度白酒和鹽的混合物浸泡,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也已經開始刺痛。
鼻子、嘴巴邊緣還有小菊花這些最為脆弱的地方已經開始出現火辣辣的灼熱和刺痛感,更別提迸進眼睛里的那些。
再怎么能忍,說到底它也還只是一只三個月都不到的小奶狐貍。
原本就又沙又疼的皮膚被熱水一沖,酸爽的痛感直接加倍。
它再沒能憋住,嚶的一聲就嚎了起來:
-爹爹,疼!
“知道疼還往里跳?那么大的味兒聞不到嗎?平時那么尖,怎么這會兒倒是犯傻了?”
陸霄又急又氣,實在沒忍住出聲訓斥道。
聽出陸霄語氣里的嚴厲,小白罐罐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去,嗚嗚嚶嚶的,混合著花灑沙沙的水聲,陸霄也聽不大清楚它到底在嘟囔什么。
好不容易把它身上的紅泥漿沖干凈,陸霄還著重給它搓了搓小菊花附近。
毫無疑問的疼得它嚶嚶直叫。
什么鐵菊能抗住被鹽和高度白酒混合雙打,人也不行啊。
更何況它這嫩的不行的小皮膚,能不疼嗎。
身上可以用花灑直接沖,但是臉和耳朵不行,萬一進水發炎了又是新難題。
陸霄只能用擠壓瓶裝溫水慢慢沖洗,再用沾濕了的棉巾一點一點的擦干凈。
手里的小白罐罐被鹽和酒殺得眼眶通紅,疼得嚶嚶直叫。
陸霄這也頂著一頭泡沫,強忍著混著洗發露的水流到眼睛里的酸爽。
一人一狐愣是都雙眼通紅。
總算給它清理好了,草草的用浴巾把它一包,陸霄趕緊把自己腦袋上的泡沫沖干凈,連帶著搓了搓又干又疼的眼睛。
奶奶的,怎么感覺自己也被生腌了一遍。
草草的擦了擦身上的水,陸霄坐在馬桶上把包著小白罐罐的浴巾提了過來,慢慢的用搓揉的手法給它擦干身上的毛。
剛剛粘過這種刺激性的東西,這會兒不能用力,稍微用點勁它都會很疼。
把它身上的水大概擦擦干,陸霄把浴巾包轉了個方向,讓小白罐罐正臉沖著自己。
“為什么要滾自己一身泥?你應該聞得出來里面摻了東西。”
那個著急的勁兒過去之后,陸霄也冷靜了下來,語氣里并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很平和的詢問。
小白罐罐平時和老大是一個類型,不莽撞,很謹慎,但凡有什么新鮮東西都會仔細確認過再動手去玩兒。
直接跳到這么刺激的泥漿里生腌自己,不像它能干得出來的事。
雖然已經被洗干凈了,但是眼睛的刺激一時半會兒沒法完全消退。
小白罐罐這會兒還只能瞇著眼,小小聲的嗚嚶嘟囔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擠出兩個字。
-……好看。
?
好看?
把自己用泥漿裹得像個咸鴨蛋,好看?
以常規眼光來審視自然是很難理解小白罐罐說的這兩個字的。
不過小白罐罐也沒有讓親爹大腦超載太久,就囁嚅著繼續說道。
-抹了那個,很像媽媽,也像妹妹。和媽媽一樣,媽媽就不會覺得我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