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接過碗:“它太小了,跟小飯桶揣在一起,我怕小飯桶把它當辣條嘎嘣咬了。”
“好像也是噢……那還是你看著吧。”
扒開胸前的小背篼看了一眼小飯桶,又看了看籃子里的小伶鼬,想起這兩天給小飯桶喂奶的時候它都時不時啃啃人的手指頭,程姥姥感覺陸霄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其實擔心小飯桶咬它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陸霄這么說的另一個原因,是剛剛門外那只貂。
他和邊海寧到家才沒多一會兒那只貂就摸過來了,很明顯是一路跟著他們從山上下來的。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一段兒開始跟上的,但是這一路他和邊海寧都沒察覺到這只貂的存在就算了,連墨雪它們三個也沒發覺,小家伙隱匿和藏身的本事也是很有一套的。
再加上剛剛它在門外叫這只小伶鼬‘寶寶’,陸霄幾乎可以斷定只要小伶鼬還在他這兒,那只貂就一定還會再來。
如果把小家伙放在姥姥這兒,萬一那只貂偷偷溜到屋里咬傷人就不好了---雖然體型小,但是貂也是很兇猛的食肉動物。
咬斷脖子不至于,但是在脖子上開個大口子咬斷氣管還是輕輕松松的。
為了姥姥姥爺的安全,陸霄決定還是自己揣著這個小伶鼬在隔壁住兩天,找機會會一會這只貂。
雖然不知道貂和伶鼬崽子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但自然界里異族奶媽倒也不罕見。
如果那只貂真能養好小伶鼬,那把孩子還給它倒也沒什么問題。
……
吃過晚飯,估摸著那只貂不敢太快摸回來,陸霄并沒有急著回隔壁院子,而是先回了姥姥給他和邊海寧準備的那間房。
關好門窗,陸霄笑瞇瞇看向桌上的老東西組。
這幾天忙著虎子們的事兒,小毛茸茸們都疏于照顧,更別說這幾位了。
“芽芽奶奶,老菌子前輩,老舅,最近怎么樣啊?”
將手搭上去,陸霄笑著問道。
-還知道問我們怎么樣啊,我以為你把我們幾個老東西都忘了呢。
這個涼颼颼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語氣,一聽就是老菌子的聲音。
“這不是這幾天有點忙嘛,沒顧上您幾位老人家,我這不是來賠罪了。”
陸霄趕緊拉開背包拉鏈,從包里掏出幾瓶水和一袋子土,放在桌上。
“之前不是答應你們給你們帶水和土的嘛,今天剛好進山走得遠了些,帶了這些回來。”
一邊說著,陸霄一邊往盆里培土倒水:
“老菌子前輩和老舅對這些的味道應該很熟悉了,不過芽芽還是頭一回吧,試試看這邊的水和土和核心區有什么區別?”
-好耶好耶!我就知道我的好大孫不會把答應奶奶的事兒忘了的!
金銀粉葉蕨歡呼一聲,土壤下所有的根毛全部都舒展開,貪婪啜飲起陸霄帶回來的山泉水。
但很快,翠綠的獨葉就有些疑惑地搖晃起來:
-咦?
“怎么了?不喜歡嗎?”
陸霄趕緊開口問道。
-不是喜不喜歡……
金銀粉葉蕨拉了個長音兒,似乎是有些不確定地又咂巴了一會兒:
-這個水,是死的呀?
“什么叫……水是死的?是說我打水的地方,有什么動物死在了水里的意思嗎?”
陸霄微微一怔,對這個說法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