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刀落下。
成婚那天,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他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第四刀,插進太后的腹側。
“你知道她生孩子那天哭成什么樣嗎?”
孟擇咬著牙,聲音嘶啞,“她叫著我的名字,哭著說疼,我卻只能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痛成那樣……”
他閉上眼,手中的刀在掌心顫抖。
“她那么怕疼的一個人,你的人,卻捅了十幾刀……”
“你該死。”
又是幾刀……
不知過了多久。
孟擇緩緩站起,滿身鮮血,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人。
念初,別怕。
欺負你的人,我已經殺了。
——
夜色漸濃,宮燈如豆,將人影映得搖曳不定。
“找到了嗎?”謝硯禮冷聲問道。
梓竹低頭回道:“回世子爺,還未找到。屬下已經讓人查了兩遍,可這是宮里,有許多禁地屬地,不敢擅闖……”
謝硯禮垂眸不語,沉沉看了一眼宮門方向。
他本以為孟擇只是出去透氣,誰知竟一直未歸。
他去哪了?
秦九微緩步走來,“還沒找到嗎?”
謝硯禮搖了搖頭,“還沒有,我準備去找皇上,讓他下令搜查。”
秦九微有些不放心,正要再說些什么,謝硯禮卻先開口了。
“你先帶著孩子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可以,找人而已,不會出什么大事的。”
秦九微回頭看了一眼。
謝玨正靠在謝驚春懷里,打著呵欠,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快要睡著了。
她心中一軟,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我先帶他們回去。”
秦九微溫聲道:“你自己也小心些。”
謝硯禮站在原地目送,直到那一抹身影走入夜色,才轉過身去。
養心殿。
燈火未熄,高顯坐在塌邊,面前一盞醒酒茶蒸汽裊裊。
他只著中衣,外袍松垮地披著,眼神有些倦,顯然酒意尚未散盡。
元喜在一旁小心伺候著,見他額頭出汗,不禁低聲勸道:“皇上,太醫之前說過,您的身子不好,不宜飲酒。今夜又飲了不少,要不要宣太醫過來看看?”
高顯擺了擺手,神情倒還清明。
“無妨,只是有些乏了。”
元喜還欲勸,門外忽傳來通傳聲。
“皇上,謝世子在殿外求見。”
高顯沉吟片刻,吩咐:“讓他進來。”
謝硯禮行禮后,并未寒暄,開口便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稟告。”
“臣的幕僚柳川,在宴中失蹤,至今未歸。臣已遣人尋遍宮門周邊,未有蹤跡。臣擔心他出事。”
高顯望向元喜,“立刻召守宮內侍,封鎖御宴沿線所有宮道,細細查一遍,不可放過一處角落。”
元喜領命疾去。
半個時辰后,養心殿外腳步聲急促。
高顯抬起頭,眉心已隱有疲色,“如何?”
領頭太監跪下稟報。“啟稟皇上,奴才等人已將御宴至宮門沿途、各偏殿回廊都仔細查過,甚至連偏僻小徑也巡了一遍,仍未見其他人的蹤跡。”
一旁御林軍統領也躬身道:“屬下親自帶人查過,所有出宮的通道都有人守著,沒有人未經允許離開,查閱過出入記錄,也無可疑之處。”
殿內一時間靜得可怕。
高顯將茶盞輕放在幾案上,“一個大活人,還能在宮里憑空消失了不成?”
謝硯禮站在一旁,神色卻已沉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語氣微頓,轉頭看向那太監,“太后宮中,可曾去查過?”
那太監連忙叩首,“回世子爺,還沒有。”
“剛才宴會時,太后娘娘曾飲了幾杯,宴后便早早退了,奴才等不敢打擾,而且壽安宮一向有專人把守,向來無人擅入。”
高顯猜測謝硯禮是想到了什么,隨即擺手,“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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