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堯笑道:“惡霸的周處可以除害,讓梨的孔融是巨貪。如果只憑借這些就覺得我們華盛生活做不好服務,那有些無稽之談了。”
“其實我越是外界傳聞那樣的人,大家就應該更放心我的服務。”
“我既然可以為了上位賺錢,而選擇罔顧尊嚴。那來我們這里消費的顧客更是我的衣食父母,他們也會得到我們的高質量服務。”
自嘲式的回答讓現場再次響起輕松的笑聲。
呂堯回答完后笑道:“下一位.”
一位又一位記者站起來提問,呂堯全程彬彬有禮,從容不迫的回答著相關的問題。
而他也在耐心等待著。
背后搞出這么多事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就這么平穩落地的。
隨著提問的繼續,一位帶著黑框眼鏡的女記者在被點到名后,站起來問出了與之前對好的完全不同的,殺人誅心的問題:
“呂堯先生,您在背負這么多劣跡斑斑的黑歷史的情況下,通過走捷徑被任命為華盛生活的高層,那您如何看待這件事對當今社會風氣的影響呢?以及這件事對青少年乃至青年將產生何種導向呢?”
這位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生說話很客氣,但問題很惡毒。
在呂堯對前面所有提問都供認不諱的情況,直接上價值。
這要是搞不好,是會被封掉的。
但呂堯一直在等著這個問題。
他在聽完這個問題后仍舊風度從容的說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問在座的諸位,你們都是什么學歷?”
在呂堯的示意下,一位記者說道:“上大的。”
另一位被點到的記者說道:“理工大學。”
能被邀請來,坐到這里的都是名校畢業生。
呂堯問了幾個后說道:“嗯,看來各位也都是名校畢業。”
“那諸位對我有多少了解?”
呂堯開始表演:“我出生在北方的農村,童年里最深的記憶是穿著高木屐踩過一層層爛泥的雪水路,還有始終揮之不去的饑餓。”
“我小時候父母經常吵架,為此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的將來會怎樣呢?還好我讀書不錯,最終上了東大。但直到來了上南,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我直到大二的時候才有時間有錢坐綠皮火車去故宮看看,完成了從小學時就藏在我心底的心愿。可你們猜我在故宮門口看到了什么?”
呂堯露出溫暖和煦的笑容:“一群小學生。”
聽到這話,那些家境不錯的人沒什么太大的觸動。
但那些從偏遠窮困地區考上來,如今在上南工作的人們卻紛紛皺眉。
這一刻。
他們仿佛懂了什么叫感同身受。
呂堯繼續說道:“那些我在兒時課本里看到的世界,有人小小年紀就能看到了。”
“有些人可以在博物館直接看著文物歷史課;科考隊籌劃了幾年的考察之旅能恰好遇上一同過去研學的學生;父母拼盡全力送出去的留學生卻看見了一群正在環游歐陸的小學生。”
“這位記者朋友你說我走捷徑,可你知道嗎,有些人從家走到少年宮只需要十幾分鐘。”
“而我哪怕到了今天都還沒走到少年宮。”
這位記者被呂堯的回答說的愣住了。
一些從偏遠窮困地區一路研學至此的記者與觀眾,更是在此刻無語凝噎,抬頭望天。
他們破防了。
但呂堯的輸出還沒結束:“真正走在捷徑上的人你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哦對了,你說我背負了那么多劣跡斑斑的黑歷史,這是不對的。”
“那不是我的黑歷史,那是我來時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