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彥已經在打電話搖人了,朱俊彥的說辭是他在鄉下被一個剛出獄的爛賭鬼威脅,還因此產生了互斗。
這個說辭明白人立馬就知道要怎么處理了。
案件的調查方向只會朝著呂堯和朱俊彥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半個多小時后,鄉鎮上警差過來了解情況,然后現場被保護起來,當事人全都被拉到鎮上的派出所。
下午的時候,縣上的警差過來帶走了所有當事人。
當天錄完供詞后,呂堯他們喜提免費住宿一晚,等到幾天后調查走訪和取證后,這件事有了大致明朗的結果。
周青將以威脅勒索,殺人未遂等罪名被起訴。
具體的流程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周青進去是跑不了了,加上有過前科,周青這次保守要在里面踩個七年以上的縫紉機。
七年后周青六十出頭,還是有惡心人的能力。
但七年后周青出獄再回到這里,他再也不會看見周貝拉他們。
……
一周后,良城市區的一家酒店里。
呂堯正在遠程處理上南那邊的許多事情,至于他頭上的傷疤已經結痂了,估計個把月就能完全恢復。
因為要配合官府的調查,呂堯跟朱俊彥得在這邊停留一個星期。
配合完官府的工作后,接下來就是走流程的事情了。
這個流程要走好幾個月,所以呂堯他們準備先回上南。
回去前,呂堯找到同樣在酒店的周貝拉一家三口。
周貝拉母親戴紅艷一見到呂堯過來就立即起身給呂堯倒水:“呂老板你來啦,快坐快坐。”
呂堯坐下說道:“我們要準備回上南了。”
戴紅艷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聽到呂堯這么說立即緊張道:“應該的應該的,您這次受大罪了,貝拉跟我說了因為咱家的事兒耽誤了你很多時間。”
“等我把家里糧食賣一賣攢到錢我一定把錢賠給您!”
周貝拉母親確實樸實善良,所以才會被周青那種老畢登欺負這么久吧。
呂堯笑道:“這個錢我會從周貝拉將來的工資里扣,我來是想勸你搬去上南跟周貝拉一起住。”
戴紅艷臉上頓時露出難為的神色。
她的家在這里,地也在這里。
難道都要這么荒下去嗎?
周貝拉也跟著勸道:“媽你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吧,我努力賺錢買房子養你。”
戴紅艷放不下老家的一切,也對大城市的生活有些害怕,她這輩子連良城都沒走出去過,就連城區都沒來過幾次。
突然要搬走……
呂堯在旁邊助攻道:“這次周青進去最多判個十幾年,表現良好減刑的話七八年,甚至五六年就能出來。到時候你還要貝拉跟寶拉跟著受罪嗎?”
像戴紅艷這樣擰巴的人其實在鄉下很多,明明生活已經很糟糕了,但他們就是不離婚。
因為不懂,也因為害怕。
于是很多老一輩人就在這種擰巴和痛苦中煎熬過了一生。
甚至還要把這種扭曲畸形的觀念傳導給下一代,說婚姻都是這樣的。
呂堯的助攻有了作用。
如果只是戴紅艷自己的話,她說不定真就咬牙忍了。
最大的期望也就是希望周青那個老登能在牢里好好改造,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但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她愿意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到陌生的環境,在五十出頭的年紀重新開始生活。
其實五十歲也不晚。
其實想要重新開始永遠都不晚。
離開以前的泥塘,她們只會越過越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