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呂堯這么一通繞,陳菁竟然覺得好像也很有道理,甚至也開始認同呂堯之前在網上的表現是很合理的。
但陳菁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是記者來采訪的啊。要是連她都被說服了,那節目的效果何在,她作為記者的尊嚴何在?
陳菁有點羞惱道:“那您不覺得隨意對他人的外貌評頭論足,是一種不那么好的交流方式嗎。我們是不是可以換一種更文明更友好的方式?”
呂堯反問道:“我不文明嗎?我有用臟字嗎?”
陳菁無言以對。
呂堯也不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就繼續說道:“我在網上的措辭或許不客氣,但絕對沒有不文明。但我為什么要對素未謀面的網友客氣呢?”
“你想要友好的交流方式,那你起碼得有一個友好的基礎對不對?我明明記得最開始是網友們在網上批評,甚至網暴我嘛,他們都不是帶著友好來的,我為什么要友好?”
陳菁趁機提問道:“網上很多言論更像是娛樂化的玩笑,所以您是一個開不起玩笑的人?”
呂堯覺得對面這位的戰斗力有點低。
在未來的互聯網上比這些問題刁鉆犀利的問題多的是。
也可能是這位記者以前采訪的人顧忌媒體和鏡頭,沒有撕破臉皮,讓她覺得大家在她的問題框架下都只能被動出招。
但呂堯不慣著她:“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就是說如果你用你的認知來表達觀點,那你就是對的。”
“如果你覺得網上那些輿論是玩笑,那對你來說它就是玩笑。只是我希望將來類似的言論掉在你身上,你也能當做是玩笑看待。”
陳菁神色突地變了下。
壞了!
她成小丑了。
不等她反應呂堯就回道:“至于我能不能開得起玩笑,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開玩笑,是要被開玩笑的人覺得好玩有趣,才叫開玩笑。”
“不然那就叫冒犯。”
果然呂堯說完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就沸騰了。
“臥槽!我驢哥簡直人間清醒啊!”
“這個記者好像一點情商都沒有啊,被我驢哥嗯在地上摩擦。”
“樓上說錯了嘿嘿嘿,這個記者完全是被我驢哥騎在地上摩擦嘛嘿嘿嘿~”
好死不死這條彈幕的字體顏色還是黃色的,在一眾彈幕中顯得格外的清晰,陳菁余光撇過就能看到提示屏上飄過的彈幕。
陳菁心底頓時膈應起來,她竟然被人貼臉開黃腔了。
但她剛剛打出去的子彈卻在此刻正中她的眉心,看著那條黃色彈幕后面緊跟著刷出來的大片大片黃色字體的“嘿嘿嘿”,陳菁心底泛起苦澀。
按照她剛才說的,這應該也是網友的玩笑,她本人并不喜歡。
甚至在看到她臉上的僵硬后,直播間還有觀看的網友殺人誅心般發問:
“陳記者覺得這個玩笑怎么樣啊?”
“陳記者不會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吧?”
趁著陳菁被網友硬控的間隙,呂堯跟著又說道:“其實現實生活里就有很多人遇到過跟我類似的問題。”
“他們在辦公室被刁難,在親戚那里被打壓,甚至被自己的父母為難,有類似遭遇的人,我只希望他們可以保護好自己,捍衛自己的身心健康。”
說著呂堯忽然面向鏡頭。
他那張帥氣上帶著一點輕浮的臉忽然就正經起來,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仿佛透過屏幕釘進一個個觀看直播的網友心里。
呂堯認真道:“如果大家遇上這些情況,我希望大家能夠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
這下不管是現場陳菁他們,還是屏幕外的網友們全都被呂堯硬控了。
這他媽是什么暴論啊。
你竟然讓咱們放下個人素質?還讓咱們去享受缺德人生?但不得不說是真他媽的過癮啊。
直播間網友們在硬控結束后紛紛打字以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