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事先安排好劇本的。
胡小雩立即說道:“今天要給大家介紹的是「漆器」,漆器是用漆樹分泌的汁液制成漆,涂抹在胎體表面制造而成的器物。”
“這種器物不像油漆,它是純天然的,從漆樹上采集下來的漆水是可以喝的。”
呂堯笑問道:“好喝嗎?”
胡小雩笑道:“能喝,但最好別這么做,大部分人對生漆是會過敏,長期接觸生漆會產生嚴重的過敏反應,一旦過敏就會發生腫脹,奇癢難忍,嚴重的還會出現丘疹甚至水皰,這個過程是非常難受的。”
呂堯訝異道:“這么危險嗎?”
胡小雩無奈道:“是啊,但這也是繼承大漆技藝必須經歷的一步。”
呂堯打量著胡小雩:“那你當初過敏的時候得多難受啊。”
胡小雩卻笑道:“我對生漆不過敏啦。”
呂堯訝異道:“原來胡館長還是大漆技藝先天圣體,厲害啊。”
雖然不知道呂堯嘴里哪來的這么多怪詞,但呂堯夸她的這個點讓她很受用,所以胡小雩臉上笑意愈發生動。
跟著胡小雩就帶呂堯去國畫館的另一個院子去看漆器的制作工藝流程。
其實漆器制作起來也簡單,首先就是把漆器的胎體打磨到很光滑的程度,然后用生漆把胎體里里外外髹涂一遍,等胎體徹底吸收后,就要放置到恒溫恒濕的房子里陰干一周。
接著要用極細的瓦灰和生漆混合制成漆灰,把這些漆灰內外刮一層后陰干,接著打磨,上底漆,如此反復。
最后用不同目數的細紗進行打磨推光。
這最后一步的推光不僅需要極大的耐心,還要老道的經驗,因為稍有不慎就會打磨過勁,讓整件漆器功虧一簣。
最后打磨推光出來的成品會有一種溫潤如玉,寶光透亮的感覺。
如果再加以,描金,螺鈿,雕漆等工藝,更是能做出千變萬化的漆器。
等把漆器的工藝講解一遍后,胡小雩就說道:“漆器源遠流長,各地都有自己不同的手法和特點,比如平遙漆器,鄱陽漆器,但近些年漆器的傳承已經愈發困難了。”
因為漆器的制作耗時耗力,還要承受極大的痛苦,一般人怎么也要學個一兩年才能入門。
胡小雩嘆息道:“光是對生漆過敏這一項就讓很多人無法接受。”
說著胡小雩拿出一本生漆過敏的圖冊給呂堯看,呂堯把圖冊里那些生漆過敏的慘狀也展示給直播間的網友們看,直播間網友們看了后跟著倒吸涼氣:
“這玩意兒還有傳承的必要嗎?”
“聽說漆器也是古代富貴甚至宮里常用的東西,媽的古代官宦真是趴在人身上吸血啊。”
“名副其實。”
看到評論區有點負面的評論,呂堯笑道:“以前這些東西都是貢品,但現在這些東西如果有錢也能買到,也正因為前人流血犧牲這么多,我們才更應該把這些東西傳承下去。”
“因為這些東西屬于你我。”
說著呂堯放下書冊:“給我來測測,看我對生漆過不過敏。”
胡小雩頓時訝然道:“你別胡鬧,你又不打算學這個東西,過敏的話很難受的,嚴重的甚至還要去住院。”
呂堯斬釘截鐵道:“沒事的,是過敏又不是要命。”
他把鏡頭轉向一邊,嘴唇無聲開合道:“這是推廣非遺必須的。”
如果呂堯的過敏反應很嚴重,反而能借此做一波宣傳。
這一刻,胡小雩對呂堯有點肅然起敬,他又不打算學漆器技藝,甚至對非遺也不是那么熱衷,但他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能不計個人得失。
在呂堯堅持的眼神下,胡小雩一臉肅然的拿起工作室里的生漆,在呂堯手臂上小小的涂抹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