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晃動的鏡頭,清冷又滿是噪點的模糊畫質,像是很多年前家庭成員用不專業的手法記錄下的錄像。
“哈嘍哈嘍,測試下相機。”
“ok,讓我們來看看這個效果咋樣。”
“很有感覺嘛,現在胡館長正忙呢我可不敢去打擾她。”
“噓,小點聲別打擾到小雩。”
“.不知道啊,就是感覺這里好安靜啊。”
“但是一直在這里的話,會不會有時候也會覺得無聊啊。”
在那些細碎零散的視頻里,呂堯偶爾把鏡頭對著自己,然后跟旁邊的帝哥,或者跟工作人員閑聊。
要不就是拿著相機在院子里亂晃悠,再不就是隔著老遠背對著胡小雩,偷拍胡小雩的背影然后說些胡七八糟沒有邏輯的閑話。
明明視頻拍的很不專業,明明內容也沒什么營養,但胡小雩就是看的出神。
充滿懷舊感的模糊畫質像是一下把胡小雩的思緒從現在抽離到過去,讓她心底跟著生出無法言喻的失落,難過,讓她忍不住去追憶呂堯在這里時的點點滴滴。
“呼——”
胡小雩狠狠搓了把臉,然后準備投入到今天的古籍修復工作中。
只是做著做著,胡小雩就停下手頭的工作,以前她待在這里的時候總是很容易就能進入工作狀態,心無旁騖,手法行云流水。
那時候她甚至能從專注的工作中感受到平靜和快樂。
但現在她靜不下來了。廂房還是那個廂房,工作還是那個工作。
但在胡小雩的感受中,古樸安靜的廂房變的空蕩,空氣里的藥水味存在感變得好重,原本信手拈來的工作也變得繁瑣。
胡小雩愣愣出神,望向窗外。
立春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籠罩江南的冷冽在不斷消退,偶爾出現的暖陽讓江南的冷意里添了幾分濕潤的暖意。
就像今天,午后的陽光明媚,樹梢枝頭的綠意淺淡,悄然而來的春光讓這座本就靜雅秀美的園林庭院變得更加秀氣好看。
但廂房里有些暗,透著與外面不符的陰沉。
屋內和屋外,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忽然幾只鳥雀落到胡小雩這邊院子的樹梢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襯得她這間房愈發安靜。
胡小雩忽然開始覺得自己像是被鎖在這片小小天地里的鳥雀,遠不如那些枝頭上的鳥雀自由灑脫,充滿生命力。
可在呂堯來之前,她從未有這樣的感受。
“胡小雩啊胡小雩。”
“你怎么了呢?”
胡小雩雙手托住自己的臉蛋,心神散亂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東西。
……
呂堯和榮念晴告別胡小雩后,坐上回上南的mpv。
在車上,榮念晴忽然從滿手的文件里抬起頭,看向身邊假寐的呂堯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在用炒作的方式幫胡小姐宣傳,但我覺得你們好像也挺合適的。”
“要不我幫你做媒?雖然不保證能成功,但萬一呢。”
呂堯仍舊在假寐,眼睛都沒睜開:“看來榮總的工作量還是不夠飽和,竟然還有空想這些。”
榮念晴笑了笑:“你沒有明確的拒絕。”
呂堯依舊沒睜眼:“成年人的世界里,沒有明確的答應就是拒絕。”
榮念晴聳聳肩,繼續看手里的文件。
杭城距離上南本來也不是太遠,下午回到上南后,呂堯就提著行李箱回到王姐那間公寓里。
他回到家倒頭就睡,等到晚上六七點的時候被王姐回家的動靜吵醒,呂堯醒了就靠在床頭朝客廳喊道:“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