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柔和的月色像是一件輕盈薄透的細紗,落在林永珍同樣皎潔白皙的肌膚上。
人間兩種絕色在此刻相映成趣。
只是這樣寧靜的絕美被林永珍后背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破壞了。
兩種絕色之間,那些疤痕讓林永珍的后背仿佛雨水沖刷千年的黃土高坡,又仿佛歷經千年風霜的古戰場.那份寧靜的柔美因此透出一股股肅殺和隱隱的悲愴。
林永珍趴在呂堯身邊,大大方方的展露著她后背的傷痕:“是不是很難看。”
呂堯笑道:“不會。”
這些疤痕出現在林永珍后背,就像是冰裂紋瓷器上的開片裂痕,又像是已被損壞斷臂維納斯雕塑,本是完美無缺的器物卻因后天而來的殘缺,反而變得更加具有品鑒韻味。
呂堯一邊摩挲著林永珍后背的瘢痕一邊緩緩說著。
林永珍臉上掛著淡笑:“我懂你身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女人了,跟你相處真的很舒服。”
呂堯從來沒有因為林永珍的過去而產生嫌惡,從來只會因為她的身份和聰明而產生忌憚,這種若有若無的警惕反而讓林永珍感受到了更多的尊重。
林永珍閉著眼睛假寐,夢囈般說道:“我前半生所得全都放到榮總那邊去了,所以榮總才放心把我放到你身邊。”
呂堯挑眉:“大概多少?”
林永珍給出一個精確的數字:“十六億七千四百九十一萬八千五百七十一,另外還有十六家公司的股票,三十一處地產。”
呂堯笑道:“你記得真清楚。”
林永珍側身看向呂堯:“你好像不怎么驚訝。”
呂堯癟嘴道:“其實是有點驚訝的,怎么會這么少呢。”
才三十一處地產.她這個級別的怎么說也該是三十一公斤地產證吧。
林永珍翻身躺好笑道:“這些都是我自己,其他我知道的也都交代給榮總那邊了,對了,榮總那邊還說要給我一個新身份,你說我叫什么名字好呢。”
呂堯笑道:“我覺得林永珍就挺好聽。”
林永珍笑道:“其實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但你喜歡那我就繼續用這個名字。”
要不說林永珍這個女人厲害呢。
她真的特別擅長用各種細節去蠱惑人心,這種人甚至有個專門的名詞叫“情感黑客”,指的就是他們會運用各種技巧黑進別人的情感體系,不斷加重自身在別人情感體系中的份量。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呂堯發現王姐對林永珍就越來越好,關系也好像越來越親密。
王姐偶爾看向林永珍時流露出的心疼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她應該也把自己的傷口撕開重新給王姐看過,哪怕是今晚林永珍也一直在企圖黑進呂堯的情感體系。
如果換個跟呂堯差不多年紀的男生過來,估計早就被林永珍溜成狗了。
呂堯用胳膊撐住腦袋,輕聲道:“那你幫我個忙。”
林永珍回道:“你說。”
呂堯:“少跟我用點套路,真想留在我身邊的話就坦誠真實一點。面具戴的太久了,會跟血肉長到一起的。”
林永珍這次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唏噓道:“我跟你道歉,太久了,已經成習慣了。”
說完她露出一個有點凄然但很乖巧的笑容:“我以后會注意的。”
嘖
呂堯看著林永珍的表演有點牙疼,哪怕他有著留學未來摸爬滾打十年的經驗,見過很多人,見過更多鬼的情況下,他都分不清這個女人眼下是不是在演。
他搞不懂榮念晴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
呂堯腦海里閃過好幾個念頭后,說道:“行了,你該回臥室了,王姐醒了就很尷尬了。”
林永珍卻笑道:“放心,王姐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