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所以她希冀著有一天呂堯能理清這些關系,又或者……她能接受這些。
至于為什么非得是呂堯……說真的胡小雩自己都說不清,就像素白的紙張總是渴望斑斕的色彩,清凈的世界總在窺探熱鬧的繁華一樣,呂堯身上仿佛有著天然吸引她的東西。
在她一顆心被牽動之前,胡小雩活得清醒,理智,有條理,那些男男女女身上的情情愛愛在她看來仿佛世俗里的話本,或許有意思,但終究也只是故事罷了。
直到她深陷情絲,思緒都跟著混沌糾結拉扯起來時,那萬丈滾滾紅塵里的滋味才陡然入心,夜間輾轉難眠時她才明白以往種種清醒不過是“未曾身在此山中”的冷眼旁觀罷了。
真到情絲成毒,她也是凡夫俗子。
那種極致的落差和對比,反而讓呂堯的身影在她心間烙印愈深,哪怕明知道靠近呂堯是飲鴆止渴,她卻也心心念念,甚至當她從身后抱住呂堯時,感受著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懷里,那么真實那么堅實時,她更是從鴆酒中品出了十二分的甘甜。
有些路你明知道是錯的,甚至是斷頭路,可你還是愿意走下去,走到底,看看這條路上的風景。
原來感情是這么讓人混沌不知所謂的東西。
胡小雩這么久以來確實比以往渾噩了一些,但這些渾噩卻讓她體會到了更多以往不曾體會過的滋味。
她或許是錯的。
但她的生命體驗卻因此更加豐盈。
拭去眼角的眼淚,胡小雩幾次深呼吸后就恢復如常,然后跟之前一樣卷起袖子,繼續在院子里刷她的黑金鮑殼,她晚點還要用這些東西設計新的螺鈿圖樣。
……
離開國畫館后,呂堯回到了他的路虎上。
“呼——”
呂堯忍不住長吁一口氣,說實在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一步開始被胡小雩氣場壓制的。
是在胡小雩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還是在他剛到院子里看到胡小雩背影的時候?有或者……當他腦海里浮現出“胡小雩”這個名字,以及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身影時?
分不清,呂堯完全分不清啊。
在車里,呂堯忍不住狠狠搓了兩把臉。
從未來留學回來后,呂堯身邊的女人雖然非常多,但對待不同女人的方式,以及這些女人在自己心底所占的位置,呂堯都是十分清晰的。
這并不是渣。
而是清醒。
至于小仙女們要求的“滿心滿眼”都是你……只有瓊瑤和女頻的里有,如果拎不清這一點,那就永遠會被“男女的天然屬性”所框著,無法跳出框架。
頂層的設計師在未來已經不滿足于用“男女”這樣的標簽來分化人群了,所以后面才會出現沃爾瑪購物袋,大潤發殺魚刀這樣的自我定義標簽。
而在層層紛亂迷惑的表象下,這個世界簡單純粹的有些殘酷,有些血腥——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
強者,以及弱者。
因為有留學未來的加持,所以呂堯一直都很清醒。
可這份清醒,在胡小雩身上失效了。
呂堯再次嘆息了一聲,靠在主駕駛的座位上,眼神空洞的喃喃著:“胡小雩啊胡小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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