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堯把做好的菜端到餐廳桌上,然后來到電飯煲前用湯勺攪了攪,看了下里面的米粒和蜜薯,米粒已經全部發開了,蜜薯也軟爛了。
他一邊攪動一邊說道:“這是我老家海州片區的吃法,是用做豆腐打完的豆腐渣加三遍水繼續打出來的漿水,這種漿水不算豆漿了,但又有淡淡的清香。”
“加上米和紅薯,就能做出非常香的粥了。”
胡小雩一雙眼都在放光:“好厲害!”
對于曾在英區留學之后又一直生活在杭城地區的胡小雩來說,這個東西真是太新奇了,她也吃過很多米其林餐廳,黑珍珠餐廳的美食,但這種東西真的是第一次見。
胡小雩羨慕道:“你老家那邊能有這么好吃的東西,你小時候可真幸福啊!”
呂堯關掉電源,繼續攪動著粥說道:“小時候啊,我們家可沒有這么好的條件,豆腐都不是經常能吃的,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家家都打豆子壓豆腐,才會有三漿。”
“過年時正好也是冬天,打出來的三漿就能留幾天,也只有那幾天才能嘗個鮮。“
呂堯神情陷入回憶:“后來長大了,出來了,就很少能遲到這個東西了。”
甚至外地都沒有這種東西。
留學未來的時候,呂堯顛沛流離,走了很多地方,很少能看到這個東西,直到很多年后,他竟然在火鍋店里看到了所謂的“豆漿鍋底”,一嘗才發現那就是老家的三漿。
他怎么也沒想到,老家的東西竟然會以這種吊詭的方式出圈。
不過這種粥底也只在少數地方有,不常見的。
聽著呂堯的訴說,胡小雩似乎也被帶入到呂堯的回憶里了,她仿佛透過聲音和訴說,觸摸到了呂堯的過去。
而在訴說的同時,呂堯身上也流露出一股易碎的朦朧感。
仿佛一件薄胎瓷器。
叫人心疼。
以至于胡小雩想抱抱他。
只是現在忽然抱抱他不好吧,他還在看著電飯煲呢……就在胡小雩猶豫的時候,呂堯忽然語氣一變,笑道:“好了,可以吃飯了。”
“拿碗。”
胡小雩頓時回過神,有點氣惱自己的猶豫。
果然猶豫就會敗北啊!
胡小雩屁顛屁顛去拿碗過來,呂堯給粥盛好拿到餐桌那邊,胡小雩被粥的香氣吸引,整張臉上都是陶醉:“好香好香!”
“水煎包也好香!!”
呂堯剛做完這么一頓飯,這個時候其實來根煙是最爽的,真正做飯的人可沒心思發表人生感悟,一通忙活下來,吸足了煙火氣就只想的坐下好好喘口氣。
但這里不是自家……胡小雩也不是吸煙的人,所以呂堯忍了。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水,坐在桌邊看著胡小雩吸溜吸溜的喝著粥,三漿的清香,米的清香和蜜薯的清香近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絲滑順口的粥水和軟糯清甜的米粒蜜薯相輔相成,共同構筑成舌尖上的盛宴。
胡小雩感覺自己口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貪婪的汲取著美食的氣息。
幾分鐘的時候,一碗粥竟然很快就吃了一半。
被呂堯盯著的胡小雩立即不好意思起來,怪害羞的放下碗筷說道:“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飯啊,我平時不是這個吃相的。”
呂堯見狀笑道:“吃唄,看你喜歡吃我很開心的,做飯的人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看到自己做的東西被人喜歡吃的時候。”
胡小雩笑了:“那我不客氣啦!”
說完繼續干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