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還惦記著今年能露把臉呢,哪能讓底下人把風頭給搶了。
怎么拉走,李天明自然無所謂,只要能把這個問題給推出去就行。
正事說完,李天明和李學慶叔侄兩個也沒多待,起身告辭。
“天明,這價格怎么沒談?”
之前只是說了,比市面上的價格低一成,具體的可沒定下來。
“用不著,到時候縣里過來拉生豬,再談也不遲。”
“咱們現在去哪?”
“去找天奕哥!”
李天奕正是縣里農業局的局長,和李天明是本家兄弟,只不過隔得已經很遠了,以前也沒有過來往,還是上次買豬崽、雞苗打過一次交道。
農業局不在縣委大院,叔侄兩個先去食堂吃了午飯,等到了農業局,正好趕上下午上班。
“叔,天明,快坐!”
李天奕招呼著兩人坐下,他和李學慶很熟,對李天明這個本家兄弟,還是最近才漸漸了解。
知道這是李家新出的能人,不光上了報紙,之前幾次去市里開會,連市里面的領導都曾特意點過李天明的名字。
“有啥事只管說,能辦的一定辦?”
李學慶道:“也沒啥大事,就是上回和你提過的,你打聽了沒有?”
此前,李天明曾答應了郄國良等人,幫著找他們的親人,可村里哪來的門路,只能求到了李天奕和丁滿意的頭上。
“這事啊!我還真給打聽了,郄國良和杜萍的老婆,都在寧固鎮的農場。”
“判刑了?”
李天明驚道,如果是判刑的話,那可就沒辦法了,總不能帶著人去劫獄吧!
“沒有,都是監管勞動,知識分子能犯啥大罪過,最多也就是嘴上那點兒事!”
知識分子之所以在這場運動中遭那么大的罪,就是因為多長了一張嘴。
這就好!
“天奕哥,能不能把人給撈出來,在哪都是監管勞動,來咱們李家臺子也一樣!”
李天奕聞言笑了,這個小老弟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
說是監管勞動,可郄國良三人到了李家臺子以后,都快被捧成寶貝了,要是被有心人舉報的話,一準兒要出事。
不過這種事就看上面的態度,只要沒人追究,誰愿意管這屁事。
一句話,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這怕是不容易,我們和寧固鎮農場也不是一個系統的,貿然找他們要人,未必能給這個面子!”
李天奕說著,話風一轉又接著說道。
“總得給點兒好處才行!”
李天明立刻就明白了。
“天奕哥,肉……行不行?”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怎么不行,太行了,寧固鎮的農場一直都是自給自足,糧食他們不缺,就是這肉,缺得很!”
李天明和李學慶對視了一眼,這事算是定下了。
“天奕哥,這事還得麻煩您出面,雖然不是一個系統的,但總能說得上話,要是我們去,人家未必搭理!”
“好說,這事我出面去辦,還有孫嘉璐的老婆,她的情況要復雜一點兒,人家是嘴上犯了點兒錯,最多也就是,可孫嘉璐的老婆她67年,給上面寫了一封信,結果犯了忌諱,現如今人還在海城電機廠呢。”
在哪?
海城電機廠?
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