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下了決心,站起身,走到了外面,直接跪倒在了李天明面前。
李天明見狀,也是微微錯愕了一瞬,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看著杜鵑。
“我求你,放過我男人!”
呵!
這一跪可真值錢。
“你跪錯人了,葦海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李家臺子集體的,你爹也有份。”
“只要你放過我男人,讓我咋樣都行!”
杜鵑知道,李學慶之所以沒在這里,就是把這事交給了李天明處理,只要李天明肯點頭,沒有人再會為難龐秉新。
“我能把你咋樣?”
李天明面無表情的看了杜鵑一眼。
“不過有個事,我一直琢磨不明白,今天既然遇上了,我就問一句,回不回答是你的事!”
杜鵑顯然猜到了什么,咬著牙艱難道:“你問!”
“當初你為啥答應咱倆的婚事,你既然不愿意,為啥當初定下親事的時候,你不說,我送聘禮的時候,你還不說,哪怕是迎親的前一天,你只要當面和我說,你不愿意,心里有喜歡的人,我二話不說成全你。”
李天明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上輩子折磨了他一生,重生一回,他還是想不通。
“杜鵑,咱倆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是啥人,你應該知道,結婚這么大的事,講究個你情我愿,你但凡有一點兒不愿意,說出來,我肯定不會死纏爛打,可你就非得等到我迎親的當天,來這么一出,把我的臉皮扔地上,讓全村的老少爺們兒笑話我,連個女人都拴不住?”
李天明的語氣不像是在質問,平靜到讓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跟我說說,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天明甚至想笑。
杜鵑垂著頭,她知道自己對不起李天明,鬧出那樣的事,是個男人都沒法忍。
“我……本來已經……”
“起來吧,跪著多別扭!”
杜鵑一愣,猶豫著還是站了起來。
“李天明,我本來已經決定要嫁你了,可就在結婚前一天,我又實在是不甘心,我和秉新早就認識了,是我爸非要讓我嫁你,我知道,你恨我……”
“談不上。”
李天明確實沒多恨杜鵑,只是心口堵著氣,一輩子都沒化解開。
“行了,我知道了!”
杜鵑要追求她所謂的幸福,最后卻坑了李天明一輩子。
“那我男人……”
“明天送派出所,該怎么判,就怎么判,這事沒得商量,不想蹲大獄,就別犯偷這個字!”
說完,李天明轉身就走。
幾句屁話就想讓李天明放人?
做她的春秋大夢吧!
把屎都抹他臉上了,還指望他能念著根本不存在的舊情,未免太天真。
李天明剛走,李學慶就從傳達室出來了,剛剛李天明的話,他都聽見了。
明擺著的,這事沒有緩和的余地。
“行了,事呢,就是這么個事,人贓俱獲,沒啥好說的,人,你們爺倆也看見了,回吧!天明說的對,不想蹲大獄,就別犯偷這個字,既然做了,那就得自己去擋災!”
臨近天黑的時候,龐秉新的二叔龐滿囤也帶著人到了李家臺子。
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也沒讓李學慶松口。
龐家人想要把龐秉新搶走,結果被李天明的一幫堂兄弟給打了個半死。
大家伙早就憋著要給李天明報仇,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哪能這么輕易的放過龐秉新。
鬧騰了這么久,天也黑了,李學慶讓人把龐秉新捆好,關在村支部的倉房里,安排了兩個人守著。
可當天晚上,龐秉新還是跑了。
杜鵑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這讓負責看守的村民,根本不敢靠近。
真要是逼出了人命算誰的?
就這樣,杜鵑護著龐秉新一路到了村口,隨后逃之夭夭。
李天明轉天才知道龐秉新逃走了,那兩個負責看守的鄉親還特意登門給他賠不是,他也沒說什么。
明擺著的,這事不可能是杜鵑一個人干出來的。
就算她拿刀架在脖子上,看守的人不敢阻攔她,難道還不會喊嗎?
全村的人都喊出來,龐秉新就算是長著翅膀也逃不出去。
上工的時候,李學慶找到了李天明,半晌憋出一句。
“這事就算了吧!”
李天明聞言,只是笑了一下,把捆好的稻子抱住,用力一撅,仿佛一座小山般的稻捆上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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