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鳳云被這一巴掌給甩懵了。
李學成含怒用足了力氣,幸好周圍都是人,要不然喬鳳云能飛出去。
臉上火辣辣的疼將喬鳳云喚醒,剛要撒潑,對上李學成那兇狠的目光,立刻感覺到一陣心虛。
她自然知道李學成在發哪門子邪火。
上次找李天明要錢不成,可喬大山那邊催得緊,喬鳳云就瞞著李學成,偷偷地將家里的積蓄給借了出去。
400塊錢的聘禮,后來喬大山說要修房子,又陸陸續續地借出去200多。
說是借,可這些年,喬家兩兄弟借東西什么時候還過。
因為這事,李學成已經和她打了好幾架,也就是有李天寶做護身符,李學成才沒敢和她動手。
但今天……
李學成再也忍不住了,縱然和李天明父子關系不睦,可他也知道,李天明能帶著全村賺錢。
這時候要是能投上一筆,以后肯定能翻著倍的賺回來。
但如今家里的錢差不多都被喬鳳云給“借”出去了,眼瞅著賺錢的機會趕不上趟,他能不火大。
李學成黑著臉走了,喬鳳云丟了面子,見眾人都看著她,趕緊跟著溜了。
這一幕,臺上的李天明也看見了,不過并沒在意。
“行了,天明已經把話給說明白了,建廠需要錢,還是大筆的錢,現在咱們村賬上,除了養殖場前兩次分紅剩下的八萬多,還有前段時間賣雞,賣雞蛋賺的六萬多塊錢,再有就是往城里送魚的六萬三千多塊錢,可這些還不夠!”
李學慶的話剛說完,人群中立刻又響起了議論聲。
八萬多,六萬多,再加上六萬三,都快二十萬了,居然還不夠。
這個電風扇廠到底要多少錢啊?
難道還得搬座金山填進去?
“我提到的這些錢,那八萬多暫時不能動,養殖場明年還要接著干,再加上還欠著鎮上的磚廠,還有縣物資局和農業局的錢呢!”
修路、蓋公共廁所,還有擴建養殖場、建村里的小學校,用到的材料,還沒和磚廠和物資局結賬。
另外今年的豬崽、雞苗的錢,之前也只是把雞苗的錢給了,還欠農業局2000頭豬崽的錢沒給。
再加上養殖場明年的經營,也要留下一筆錢,剩下的那些種豬、種雞,就算是再能生,也得再朝農業局賣一些豬崽、雞苗,還要留下飼料錢。
八萬多塊錢聽著不少,但需要花錢的地方也多。
這么算起來,能動用的也就十二萬多,想要建電風扇廠,資金上確實還有很大的缺額。
李學慶讓會計馬長山給大家伙報了賬,每一筆用在什么地方,每一筆要留著做什么用,全都清清楚楚的。
現在說完,等到了年底攏賬的時候,還在貼在村支部的墻上,接受鄉親們的監督。
不像后來,隨便哪個部門都來玩花賬。
就連某十字一個慈善公益單位都能遭遇信任危機。
看看他們的賬,那都叫什么玩意兒。
幾千塊錢的西裝,大幾百的雨衣,這都是慰問品嗎?
送幾千塊錢善款,結果差旅費敢報好幾萬,都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話說清楚了,賬上的兩筆錢,都要用在建廠這件事上,算作大家伙投的,誰要是不樂意,現在就找馬長山,把你家那份提走,剩下的缺口,還是按老規矩,全村人集資,這是好事,大家伙更應該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咱們也別等明天了,白天要上工,就趁著現在,抓緊時間商量,誰拿多少錢,現在就來報個數,明天收工把錢送到村支部!”
李學慶說完便坐下了,點上一根煙,大聲對著馬長山道:“我拿2000塊。”
他不是不想多投,大兒子秋收前定下了一門親事,等著明年開春就要結婚了,他和媳婦兒沈艷秋商量過,準備等過些日子給大兒子蓋上三間大瓦房。
“他爹,咱拿多少?”
石淑玲小聲問道。
李學工想了想,抬手張開了巴掌。
石淑玲見了,有心答應,她知道侄子的主意靠譜,但又覺得財不外露。
“學慶才拿2000,咱們要是拿得多了,肯定有人要問。”
“你說多少?和學慶一樣?”
石淑玲點點頭。
“行!我和老四說一下,咱兩家都拿這個數!”
很快,李學工和李學農兄弟兩個便結伴到了戲臺前,給馬長山報了數。
隨后越來越多的村民也都商量妥當了,紛紛找到了馬長山。
多的有拿二三百,最少的也投了一百塊錢。
“爸!咱家……”
杜鵑也有些心動。
“家里沒啥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