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最終還是沒有跑掉。
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圍追堵截之下,他如果還能夠全身而退,那就不可能只是一個賭徒,而是一個神仙了。
這家伙在小區里跑了不到五分鐘,就被趕來的刑警們團團圍住。
他倒是也很光棍,直接就雙手抱頭跪倒在地,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帶他去派出所。”
李浩馳請示了沈青云之后,直接把這個周鵬帶到了最近的派出所進行突擊審問。
審訊室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那盞慘白的白熾燈高懸在頭頂,燈光直直地射在周鵬的臉上,映出他眼底深處的惶恐與不安。他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手腕,手銬隨之發出清脆而冰冷的碰撞聲,在這狹小封閉的空間里格外刺耳,好似在提醒著他此刻的處境。
李浩馳面色凝重,雙手抱在胸前,穩穩地坐在周鵬對面。
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猶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緊緊地盯著周鵬的一舉一動。
經歷了槍案的生死考驗,李浩馳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只看重功名的警察,這場生死劫難讓他的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賦予了他更為敏銳的洞察力和沉穩冷靜的特質。
“周鵬,你心里應該清楚,我們為什么把你帶到這兒來。”
李浩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審訊室里令人窒息的寂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周鵬,試圖穿透他的偽裝,直擊他的內心深處。
在他的身邊,沈青云表情平靜的坐在那里,默默地觀察著周鵬的表情。
周鵬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故作輕松的笑容,可那笑容卻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扭曲和虛假。
“警官,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呀?”
周鵬看著李浩馳,滿臉無語的說道:“我向來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會知道您為什么找我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蹭了蹭鼻子,眼神不自覺地四處游移,不敢與李浩馳對視:“這大半夜的把我折騰過來,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呵呵。”
李浩馳淡淡地看著他道:“你既然是良民,你跑什么?”
“你們一大幫人,我肯定要跑啊!”
周鵬直接說道。
李浩馳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周鵬的這番說辭顯然并不買賬。
他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一疊厚厚的資料,動作沉穩而緩慢,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周鵬的臉:“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你和一位獨居老人之間存在著諸多矛盾。上個月十五號,在老人居住的小區門口,你對老人進行了言語威脅,當時的監控錄像清晰地記錄下了這一切。”
說著,他將監控畫面的截圖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了周鵬面前的桌子上,冷冷的看著他說道:“說吧,你跟劉愛民之間,是怎么回事?”
周鵬的眼神迅速掃向那張截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仿佛被時間定格了一般。
但僅僅過了一秒鐘,他便強裝鎮定,恢復了之前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呵呵,就這點事兒啊?”
周鵬滿臉無所謂的說道:“我跟那老頭根本就不認識,那天只是在路上偶然碰著了,因為一點小事拌了兩句嘴而已,這能算得上是威脅么,警官,您可別冤枉好人吶!”
他一邊辯解著,一邊提高了音量,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然而,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那雙手不安地在膝蓋上摩挲著,仿佛在尋找著某種支撐。
李浩馳并沒有被周鵬的狡辯所干擾,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三天之后,你又出現在了劉愛民的樓下,而且停留了將近半個小時。周圍的鄰居都聽到了你大聲叫嚷,說什么再不還錢,有你好看。對于這些證言,你又打算怎么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