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青云的提議,方文心自然沒有意見,白樂天是她的親兒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沈青云一個常務副廳長肯幫忙,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很快,方文心就把白樂天的地址告訴了沈青云。
暮色中的筒子樓像具斑駁的棺材,墻皮大片脫落,樓道里堆滿了銹跡斑斑的自行車和發霉的紙箱。
房東舉著生銹的鑰匙,在前面絮絮叨叨:“我就說這小子不是正經人,三天兩頭帶不同的女娃回來,半夜還叮叮當當折騰。”
聽到他的話,方文心張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沒有開口。
反倒是沈青云的表情略微有點變化,
鐵門推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煙味、腐肉和毒品特有的酸臭撲面而來。
周文通下意識捂住口鼻,沈青云卻徑直走進昏暗的房間。
窗簾被膠帶封得嚴嚴實實,唯一的光源是床頭搖晃的白熾燈泡。
“廳長,快看這個。”
周文通蹲在墻角,從垃圾堆里拎出個粉色發圈,上面還纏著幾根長發,對沈青云說道:“還有這個,針頭和錫紙,是吸毒的工具。”
聽到他的話,沈青云微微點頭,隨即在四處搜索了起來。
“吸毒?”
方文心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無比難看,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學壞了。
沈青云用鑷子夾起半張撕碎的快遞單,上面依稀能辨認出“南山汽修廠”的字樣。
他的目光掃過床底,突然瞳孔微縮,墻角的編織袋滲出暗紅液體,蒼蠅在周圍盤旋。
“聯系省廳刑偵技術總隊馬上派人過來,提取所有生物樣本。”
沈青云聲音冷得像冰,對周文通說道:“告訴禁毒總隊那邊,重點查一下最近三個月內,涉及南山汽修廠的涉毒案件。”
周文通正要撥打電話,方文心突然踉蹌著扶住門框,臉色煞白:“南山……我見過他,在白樂天的生日宴上,他叫他山哥。”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了絕望的嗚咽:“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
很顯然。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沈青云嘆了一口氣,讓周文通出去打電話。
轉身的時候,看見方文心正對著墻上泛黃的全家福發呆。
照片里的小男孩戴著紅領巾,笑得燦爛,而站在他身旁的年輕女人穿著白大褂,眼神卻看向別處。
“方教授。”
沈青云罕見地放緩語氣,對方文心認真的說道:“我們會找到他。”
這句話既是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提醒,在尋找真相的路上,他不能再讓任何一個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