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位可是親自上過一線,干掉過犯罪分子的刑警,貌似好像還立過一等功的。
“一共四個人。”
孫健對沈青云說道:“開始我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是一死兩重傷,現在是三個死了,一個重傷。”
他滿臉無奈的說:“秦佑天帶著最后那個傷者,在六樓呢,他很有經驗,我們的狙擊手找不到攻擊他的角度。”
“讓狙擊手退下。”
沈青云想了想,淡淡地說道:“沒必要那樣。”
一個為女兒復仇的父親,殺掉幾個畜生家伙而已,沈青云不覺得他有什么錯誤。
至于法律的懲罰,那是法律的問題。
但作為警察,沈青云不希望秦佑天死在警方手中。
“是。”
孫健自然秒懂沈青云的意思,擺擺手招呼人過來,把沈青云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片刻之后,附近的武警們雖然依舊在警戒,但卻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劍拔弩張。
“我上去看看。”
沈青云想了想,對孫健和趙茹說道。
“書記,這,這不合適吧?”
孫健和趙茹兩個人都是一愣神,隨即驚訝的說道。
畢竟沈青云的身份擺在那里,市委書記可是濱州市的一把手,未來的副省級領導,他冒險去跟一個殺人犯談判,這實在是不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
沈青云的表情很平靜,淡淡地說道:“他沒槍,又不能把我怎么樣。”
頓了頓。
他平靜的說道:“真要是徒手格斗,估計他是打不過我的。”
說著話,沈青云便徑直朝著六樓走去。
走進那棟樓里,沈青云就聞到走廊彌漫著血腥味,應急燈在天花板上明明滅滅,把沈青云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他摘下警徽別在口袋里,皮鞋踩過碎玻璃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孫健想跟上來,被他回頭按住肩膀:“在這兒等著。”
“秦佑天。”
沈青云站在會議室門口,聲音放得很緩。
一個穿褪色工裝的男人正背對著他,手里的美工刀抵在那個重傷男人的脖子上,刀刃上的血珠順著指縫滴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花。
秦佑天猛地轉身,眼里布滿血絲,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你是誰?”
他的手在抖,卻死死攥著刀柄:“別過來,再走一步我就殺了他!”
“不用擔心,我不是警察。”
沈青云慢慢舉起雙手,掌心朝前,緩緩說道:“我是沈青云,濱州市委書記。”
他注意到對方工裝口袋露出半截下崗證,照片上的秦佑天頭發還沒白,眼神里有光:“我知道你女兒的事,也知道你心里的苦。”
“苦?”
秦佑天突然笑起來,笑聲像被砂紙磨過的鐵皮:“我女兒才二十五歲啊,年初剛找到工作,說要給我買件新棉襖……”
他的刀突然往下壓了壓,那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這群畜生,大過年的把她叫去值班,就為了……”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哽咽堵在喉嚨里,就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一般。
沈青云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沈靜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會怎么選擇?
將心比心,他覺得如果是自己,這幾個家伙連完整的尸體都不要想留下。
對于一個父親來說,女兒絕對是逆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