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本提督奉了圣諭率兵進京平亂,皇命在身無法下馬行禮,得罪了!”
隨著清晨的陽光普照大地,承天門外陸陸續續走來許多衣冠禽獸。按照慣例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可不管禮部官員如何清點依舊不見了好幾位重臣,包括內閣首輔、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左都御史。仔細打聽才得知他們已經在半夜受召入宮了。
“入京勤王……這是唱得哪一出?”
“像是遼東軍吧?此事陛下有些欠考慮了,邊軍就是邊軍,不懂規矩,就不該讓其靠近京師。”
要說古代的士人還是挺有骨氣的,越往前追溯就越硬。即便到了明代已經被打斷了骨頭成了皇權的附庸,依舊還存留著一些尚古之風。面對明晃晃的刀刃還是有人不畏生死,挺身而出擋住了去路。
“太不像話了,擅闖御道實乃大不敬,錦衣衛難道都死絕啦!某今日定要奏上一本,王之楨難道就是這么約束手下的!”
“大膽袁可立,率兵擅闖皇城,驚擾了圣駕該當何罪,還不速速下馬!”
“荒唐!今日是大朝會,在場的都是朝廷棟梁,哪里來的亂讓你平!袁可立,你也是進士出身,深受皇恩,此時懸崖勒馬還為時未晚,休要執迷不悟!”
“袁可立!他怎么這副打扮?”
這個很平常又很不平常的夜晚,在層層疊疊的蟲鳴蛙叫和悶熱的夏風中悄悄劃過,隨著東方泛起一絲青色,氣溫有所下降,新的一天來臨了。
不多時,向東和向西張望的官員都發現了目標,兩隊騎士分別從長安左門和長安右門魚貫而入,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御道上馳騁,掀起了一片塵土。
他們穿著鐵甲,可樣式太古怪,只有上半身,外形像個桶,把胳膊和脖子露在外面。戴著鐵笠盔,卻沒有盔纓,光禿禿的像是扣了個盆。
<divclass="contentadv">“吁……大明欽點海上剿匪緝私提督天津衛造船事務衙門袁可立,率部下星夜兼程入京勤王,不辱使命按時趕到!”
“這是誰的隊伍,怎么闖到皇城里來了!”
擋在馬前的人年紀不大,看裝束只有七品,袁可立不認識,但也沒氣惱,收起腰刀轉身向后面兩位騎士一拱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傳萬歲爺中旨……著司禮監秉筆良善、趙凱出京赴天津衛,召袁可立率本衛兵馬火速進京拱衛皇城,沿途有推諉攔阻者以謀逆治罪,欽此!”
兩位騎士雙腿輕磕,熟練的操控著馬匹向前走了兩步,同時摘下了鐵笠盔和面具,露出了兩張面白無須的臉龐。一人從懷里掏出一卷黃娟慢慢展開,另一人用很獨特的嗓音開始宣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