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收入水平在當代已經不算低了,順天府和宛平縣的農戶,靠著京城收入稍微高點,平均下來一年也不過折合白銀15兩上下。
給官員們買柴燒水干雜活的皂吏,每年工資只有20兩,馬伕一年40兩,七品縣令每個月八石米粟或每年45兩白銀。
<divclass="contentadv">另外到海軍里當水手,除了可以按月拿到足俸之外,還能跟著領航員認字學習數術。就算將來不當兵了,憑借能寫會算的本事,回到家鄉也能找個不錯的差事。
說起領航員,袁應泰對皇帝的敬仰不得不再次加深。那些舉著望遠鏡和六分儀,能在大海上辨認方向路徑的神奇人物,居然全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太監。
不用問,必須也只能是皇帝的手筆。按照年紀算起來,當今圣上從登基那天起就在暗中安排今后的諸多步驟,遲一點都不趕趟。
也就是說今日的絕大部分變化,都是六七年前皇帝設計好的,除了佩服敬仰之外還有深深的恐懼。掐指一算,在五年前就能定人生死,這已經快快脫離凡人的范疇了!
領航員真有這么厲害嗎?為了確認其水平,半個月以來,找機會與兩位領航員聊天就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安排。最終的結論是……水平忽上忽下,捉摸不定。
航海術就別提了,人家就是做這個的,要是沒幾把刷子,水手包括統領百戶不可能畢恭畢敬,像呵護眼珠一般小心伺候。
經史子集方面只能算啟蒙,水平還不如童生。可數術與格物卻非常精通,怕是把欽天監里最能算的官員找來也得甘拜下風。
但最令人吃驚的還是眼界之廣闊,別看剛剛成年,卻可以隨口說出朝鮮語、日本語以及西番語,聊起天下萬物更是滔滔不絕,天馬行空。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學來這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別問,問就是游歷四海所得,很有點古人所說的行萬里路,讀萬卷書。
“劉領航,前面那艘是什么船?”
放下望遠鏡,袁應泰再次開啟了話題。這一路上關于海軍新式帆船的性能,耳朵里已經快聽出繭子了。各種厲害、各種無敵,就好像海軍的船不是木頭拼湊,而是來自九天之外的神兵利器。
“是本地廣船,源自東莞的烏尾船和新會橫江船。體型中等,尾部帶有懸空虛艄,舵片有孔,龍骨下裝穩向板抵御橫搖,船帆似折扇收發便利。
戰船多以南洋鐵力木打造,厚實堅固,船頭和甲板兩側裝有若干銅發熕,大小不一。重者500斤余,配有木輪車,可前后移動方便裝填。彈丸重4斤,裝藥2斤左右,直射一百步開外能洞穿四寸松木板。”
一聊起船只領航員也不舉著六分儀望天了,立刻滔滔不絕起來。他可能也是在船上待的無聊,突然碰上位愿意問東問西的大官挺好奇,更好為人師,只要不是機密知無不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