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啊……干脆把倉庫騰一騰都關進去算了。雖然會損失些人手盯著,也比放任他們四處亂跑強!”
蕭偲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即便跟著鼉龍衛退下來的科薩人都放棄了對傳統族群首領的信任,轉而選擇跟著明軍走,依舊難以給予基本信任。
“兩位將軍說得都有道理,本官能不能在這里替他們求個情,最好不要關押。這些人離開了族群庇護,眼下只有帝國可依靠,如果再不被接納心情可想而知。”
但這時張永齡卻提出了有限的反對,他不想看到這些決意跟隨大明帝國共進退的科薩人被當成囚徒,那樣不光意味著南非總督的工作約等于無,連大明在這片土地上的多年耕耘也全荒廢了。
“……總督以為該如何對待?”朱能和蕭偲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由朱能接過話茬。
“這個嘛……本官做為總督本不應干涉軍事部署,但今日不得不破了規矩,在此想懇請二位將軍賣個面子,能不能選擇幾處堡壘交給他們守衛。既然這里也是他們的家園,那就應該親自上陣抵御外敵。
本官也帶過兵,對港區的防御體系略知一二,愿親率之。如果能把位置挑選好,不僅不會干擾到兵將們正常作戰,還能增加一份力量。”
經過短暫的猶豫,張永齡起身整了整衣褲,先沖朱能和蕭偲抱拳行禮,再鄭重提出了半公半私的請求,然后帶著滿眼的希冀轉身走出作戰室,隨手關上門,給兩位將軍留下充足的空間。
朱能和蕭偲確實需要空間和時間商量,主要是張永齡提出的請求太不尋常,稍有疏忽就會涉嫌違反軍紀,戰后萬一被追責就得有人愿意為此背黑鍋。
“蕭指揮,你們在城里是不是起了爭端,他這又是為的哪般?”
站在朱能的角度上理解,肯定是蕭偲因為主動放棄城區的事情與張永齡吵架甚至出口傷了人,這才引來老總督的不滿,故意斗氣才會提出此等要求。
“我又不是你這等粗鄙之人,就算爭吵也會顧及顏面!他曾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又是欽點的第一任總督,我吃飽了撐的非得以下犯上?”
對于這個指控蕭偲是堅決不肯承認的,無它,太低級了,以自己的出身和家教打死也不可能犯如此荒唐的錯誤。
“那是怕陛下怪罪,要戴罪立功?”
關于蕭偲的官場手段朱能必須認可,但張永齡為啥要如此孤注一擲呢?還得繼續猜啊,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港區的科薩人不又成隱患了嘛!
“……這倒是有些道理!據我所知這是他頭一次出仕,還被委以重任,一下子就是封疆大吏可見圣恩浩蕩。
怎奈造化弄人,僅僅三年就突遭變故,把城市拱手送給了敵人。真要追究起來,城內科薩族群的態度才是被迫棄城的主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