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vip病房區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彌漫著消毒水也掩蓋不住的壓抑和絕望。
賈庫什躺在病床上,臉色灰敗,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那場突如其來的橫禍不僅奪走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更將他本就脆弱的內心徹底擊碎。
麻藥的效果逐漸褪去,下身傳來的不再是劇烈的疼痛,而是一種空蕩蕩的、令人發瘋的虛無感和持續的鈍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已經失去了什么。
伊萬卡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美麗的臉上帶著疲憊和一絲茫然。
她試圖說些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詞窮。任何語言在此刻的慘劇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丈夫,這段婚姻早已千瘡百孔,如今更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水……”賈庫什干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嘶啞。
伊萬卡立刻起身,倒了杯溫水,小心地遞到他嘴邊。
賈庫什勉強喝了一口,卻突然猛地揮手打翻了水杯!
玻璃杯砸在地上,碎裂開來,水漬濺濕了伊萬卡昂貴的裙擺。
“滾開!不用你假好心!”賈庫什猛地扭過頭,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瘋狂的猜忌,死死盯著伊萬卡,“你現在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嗯?嘲笑我是個廢人了!”
伊萬卡被嚇了一跳,后退一步,看著地上狼藉和丈夫猙獰的臉,心中涌起一股委屈和寒意:“賈庫什,你冷靜點!我沒有……”
“沒有?”賈庫什尖聲打斷她,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刺耳,“那你告訴我!為什么那個李承煥會出現在這里?還拿著那些該死的雞蛋來羞辱我!是不是你叫他來的?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搞在一起了?!”
他的思維已經陷入了偏執的漩渦,將所有的憤怒和恥辱都扭曲成了對妻子的懷疑。
“你胡說什么!”伊萬卡臉色煞白,又驚又怒,“李市長是父親的重要客人!他來看望你是出于禮節!你怎么能這樣想?!”
“禮節?哈哈哈……”賈庫什發出癲狂的笑聲,眼淚都笑了出來,卻比哭還難看,“什么樣的禮節會送雞蛋讓一個失去睪丸的人‘補個蛋’?這是赤裸裸的羞辱!而你,我的好妻子,當時就在旁邊看著!你甚至沒有阻止他!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幽默?很強大?嗯?!”
他越說越激動,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冷氣,臉色更加扭曲。
“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給誰看?是不是以為我廢了,你就可以出去找野男人了?我告訴你,伊萬卡,只要我還是你丈夫一天,你就別想給我戴綠帽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和你那個該死的父親一樣,都是虛偽的賤人!”
惡毒的語言如同毒箭般射向伊萬卡。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變得無比陌生的男人,身體微微顫抖。
她為了家族形象,為了孩子,一直在這段冰冷的婚姻里忍耐,忍受他的冷漠、他的自私,甚至偶爾的酒后失控。
但現在,他不僅身體廢了,連心智也變得如此丑陋不堪!
“賈庫什!你混蛋!”伊萬卡終于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你怎么能這么說我!這么多年,我為你生了孩子,維護這個家,我哪里對不起你?!你現在出了事,就把所有怨氣都撒在我身上嗎?!”
“維護這個家?是啊,維護你們特雷普家的名聲和利益!”賈庫什嘶吼著,完全不顧及這是隔音并不算太好的病房,“你和你父親,什么時候真正看得起我賈庫什家族?我在你們眼里不過是個有用的工具!現在我沒用了,成了廢人,你們就想一腳踢開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
極度的自卑和創傷催生出了極致的惡毒和猜疑。賈庫什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用最傷人的話語拖拽著眼前這個依舊光鮮亮麗的女人一起沉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