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尹宰賢的臉上,打斷了他的嘶吼。
巨大的力量讓他眼前一黑,踉蹌著差點摔倒,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李承煥,仿佛不相信對方竟然敢動手打他:“你……你敢打我?!我是總統!”
“啪!”
又是一記反手耳光,抽得他另一邊臉也迅速腫起,徹底變成了一個豬頭。
“打你又如何?”李承煥甩了甩手,語氣淡漠,仿佛只是拍了一只蒼蠅,“一個即將成為階下囚的罪人,還擺什么總統的架子?”
“阿西八!李承煥!你無法無天!”尹宰賢徹底瘋狂了,屈辱和憤怒淹沒了他,“你別忘了!軍隊已經進城!是我下令調動的!是忠誠于我的精銳!一空輸就在外面!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沖進來把你碎尸萬段!你和你這些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事!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試圖用最后的籌碼嚇住李承煥。
然而,李承煥只是用看小丑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后,輕輕拍了拍手掌。
啪!啪!
兩聲清脆的擊掌。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穿著筆挺空軍軍官常服、肩扛上校軍銜、身形精干、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他無視了屋內詭異的氣氛和臉腫如豬頭的總統,徑直走到李承煥面前,抬起右手,敬了一個標準而有力的軍禮,聲音洪亮,帶著軍人特有的干脆:
“報告市長!一空輸特戰旅第一團團長全斗愚,向您報到!我部已按計劃完成對首爾各關鍵節點的實際控制!原戒嚴司令官金鎮浩及其頑固黨羽已被暫時扣押!所有部隊均已接到命令,嚴守崗位,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請您指示!”
這番報告,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尹宰賢的頭頂!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幾乎要從眼眶里蹦出來,死死地盯著全斗愚,又看看一臉平靜的李承煥,大腦一片空白,仿佛無法理解剛才聽到的話。
一空輸……第一團……全斗愚……向李承煥報告?控制首爾?扣押金鎮浩?
這……這怎么可能?!
全斗愚不是金鎮浩的人嗎?一空輸不是應該聽命于戒嚴司令部嗎?
“你……你們……!”尹宰賢手指顫抖地指著全斗愚,又指向李承煥,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如同破了的風箱,“你們……叛變!你們是一伙的!全斗愚!你竟敢背叛軍令!背叛國家!”
全斗愚轉過身,冷冷地看向尹宰賢,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怒:“背叛?尹總統,背叛國家、背叛軍隊的人是你!是你先克扣兄弟們用命換來的糧餉!是你把軍隊當成你私人爭權奪利的打手!李市長體恤我們軍人,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雪中送炭!真正為這個國家著想的人是誰,我們心里清楚!跟著你,才是真正的背叛國家和人民!”
“你……你……”尹宰賢被懟得啞口無言,氣血上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所有的依仗,他以為的殺手锏,原來早就是別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就像一個跳梁小丑,自己主動鉆進了獵人的套索里!
李承煥不再看失魂落魄的尹宰賢,對徐昌大使了個眼色。
徐昌大立刻從公文包里取出兩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攤開放在尹宰賢面前的茶幾上,同時遞上一支鋼筆。
一份是《辭職聲明》,一份是《特別任命狀》。
“總統卡卡,”李承煥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事已至此,為了國家的穩定,為了您最后一點體面,請簽署這份辭職聲明吧。當然,在辭職之前,還需要您發揮最后一點作用,簽署這份任命狀,援引《國家緊急狀態法》相關條款,特別任命我為副總統,并授權我在您辭職后,暫時接管國家權力,直到新的選舉完成。”
尹宰賢看著那兩份文件,如同看到了毒蛇,猛地后退一步,尖叫道:“你做夢!李承煥!你想逼宮?你想名正言順地竊取大位?休想!我死也不會簽!我是民選總統!你沒有權力這樣做!你這是政變!全世界都不會承認你的!”
“民選總統?”李承煥嗤笑一聲,“一個支持率跌破20%、被國會多次彈劾、被民眾唾棄、被軍隊背棄的總統,還有何顏面自稱民選?至于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