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子一看就是還沒被打服,只能整天把她拴在土炕上,又不能干活兒,也不敢讓她做飯。
窯洞里的土炕是一家人一起睡的,中間掛個簾兒擋著,平時季大馬辦事兒的時候一點沒收著。
其他人當做沒聽見,季二馬倒是心頭又熱起來了。
但二馬媳婦兒在地里收了一天的苞米,這天氣也開始轉涼,根本就不樂意干那事兒。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男人會去爬他大哥那炕頭。
季大馬察覺到旁邊的動靜,也只是睜眼看了一眼。
以前他還會鬧鬧,現在人也不稀罕了。
原主一直知道自己媽是買回來的,所以在他懂事起就覺得自己有城里親戚,他算是半個城里人。
經常在外面吹牛,以后遲早會去城里的。
那些大人聽見也只是笑笑,有時候還會逗他什么時候去城里。
還有人給他糖,問他你爸是不是天天在你媽身上蛄】蛹。
還問他你見過幾個人在你媽身上蛄=蛹。
原主不懂事,聽兩個堂哥說過,把他們說過的話傳了出去。
其他人笑得越來越惡劣。
村里都傳著二馬半夜鉆大哥嫂子】炕頭,還說三個人在一個】炕頭。
氣得二馬媳婦兒發火打于曼。
她不敢打自己男人,也不敢打大伯哥,只能打被拴著的于曼。
還邊打邊罵。
也是因為這事兒村里的那些男人主動問找季大馬。
之后在冬天不忙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有人來季家串門。
原主一個小娃娃不明白,他只記得他們家的炕頭誰都能上去。
有次他放完羊回來,就碰見村里的一個叔邊往外走邊栓褲子上的繩子。
還在門口跟爸一起抽煙聊了兩句。
他去看了看那個傻子媽,擦了擦臉上的鼻涕上前,喊了一個賤妮。
這是家里人對她的稱呼。
女人眼眸動了動,給了他一顆要融化的水果糖,讓他把家里的鐮刀拿過來。
原主剝開糖衣,這水果糖還有一股葉子煙的味道。
沒想到他出去就把賤妮要鐮刀的事告訴爸了。
季大馬直夸原主是好兒子,于曼又挨了一頓打。
有天,原主放學回來的路上碰見好幾輛車,那車就跟在別人家電視里的車一樣。
只是這些車有些奇怪,有些是后視鏡沒了。
有些車上有坑,還有擋風玻璃上有裂痕的。
原主一直盯著。
雖然有瑕疵,但這些車還是很帥。
突然那些車一輛一輛的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輕便的男人,就跟電視里的大明星一樣。
原主心想,冰天雪地的,這人不會冷嗎?
他衣服上還有腳印,泥土,臉上還帶了傷。
看他向自己走了過來,原主立馬想到了人販子。
在地上撿了一塊兒冰冷的石頭直接砸過去,立馬就跑了。
可一回去,就見家門口圍了好多的人。
堂哥兩兄弟對他齜牙咧嘴:“你媽跟人跑了,還把家里砸了,你爸和我爸都受了傷。”
“你媽咋這么不要臉啊?”
其他人也都看著他:“可憐的娃哦,他媽回城里過好日子了,這孩子也不要了。”
“孩子都這么大了,人都變成那樣了,沒想到她娘家人還要把她接回去,也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