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只要從外面回來,于曼就會主動開口說話:“今天外面死人了沒?”
沒其他人在的時候她就要問季懷之什么時候動手,季懷之沒理會她,算算時間,于家人應該快上門了。
于曼天天咒罵這里的人都去死,嘴里念叨著報應。
在外面吭哧吭哧喝著面片兒湯的季家人覺得晦氣,二馬媳婦兒都忍不了了。
“大哥,這媳婦兒你也不管管,成天就在這兒叫喚,晦氣不晦氣啊?”
“那個正常人會咒人死的啊?”說到這里神情一愣:“她不會瘋了吧?”
季大馬捧著大碗沿著碗口吸溜一圈:“最近大家都太忙了沒時間管她,餓她兩頓。”
“餓她兩天也是這副德行。”季老太感覺忙了這兩起喪事,她都沒啥力氣了。
“還是好好管管吧,要是被別人聽見了肯定不吉利,連帶著我們肯定也不會受待見。”
二馬媳婦兒點頭,看樣子十分同意這個觀點。
等季懷之放學回來看到他身上的傷有些沉默,于曼臉上的巴掌印顯眼,還糊了血。
“你會殺了他們對嗎?”
“會的。”季懷之確定的的告訴她:“他們來了,現在在向前鎮打聽。”
“今天有個叫于晟的人來找了我。”
于曼聽到后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她扯著自己的頭發,捂著自己的臉,好久沒聽到親人的名字了。
好久沒有離親人這么近了。
季懷之就讓她這樣靜靜的哭,外面的人聽見了以為出了什么事兒。
今天放學時段的時候,于晟也是想在這學校門口碰碰運氣。
沒想到一個背書包的小孩兒看見他后直直的走了過來,問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看見這個小孩兒第一眼于晟就猜到他是誰的孩子,眉眼間太像了。
像妹妹,也像他。
“她過得好嗎?”千言萬語只問了一句話。
小孩兒能在鎮上上學,是不是還不錯,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糟糕?
可眼前小孩兒的話直接擊碎了他那破碎的心。
“看見那條狗了嗎?”季懷之指著不遠處平方下被拴住的小白狗:“跟它一樣。”
“被拐賣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場?”
于晟有些控制不住發抖的手。
他明天有些不敢帶父母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二馬媳婦兒在說于曼的反常:“她今天讓我給她打水洗臉,還讓我給她找個干凈的衣服。”
“看樣子是想跟大哥安心過日子了。”
季大馬吸溜著碗里的湯面,又在桌上拿了一個饃,語氣有些驕傲:“所以這女人啊還是得大,越打越聽話。”
“是不老弟?”
聽到這話二馬媳婦兒翻了一個白眼。
“是啊。”
“一會兒吃完飯,去你們堂哥家一趟。”季老太突然開口:“這么好的一個兒子死了,兩口子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