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之低頭看女兒吃完糖后還在舔手,季狗兒注意到父親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又從身下拿出一個面包一點一點的撕給女兒。
“爸爸吃。”
才吃兩口季狗兒就推拒。
“爸爸已經吃過了。”
季狗兒咽了咽口水吃完一整個,表情滿足:“好甜啊,這是我吃過最甜最軟和的餅了。”
季懷之起身,嚇了季狗兒一跳。
“爸爸,別動!”她著急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們說爸爸的腿斷了。
以后是瘸子,她不想爸爸變成瘸子。
季懷之拿出一根鉛筆和發黃的紙張在上面寫了一段話,這腿倒是能馬上恢復。
但不少人都看見他這腿都摔變形了。
“你把這張紙給季旺伯伯,讓他交給這個人。”季懷之指了指上面的名字。
說太復雜女兒肯定記不住。
季狗兒點了點頭。
送完回來后手里還有兩個糯米粑,她怕被婆婆看見藏在了肚子里。
“季旺嬸嬸給的。”季狗兒咽了咽口水。
雖然剛剛吃了那個甜甜的餅子,但是她還是好饞。
季懷之見了摸了摸她的腦袋,嗯,有點臟。
接過女兒給的一個糯米粑,父子兩人慢悠悠的吃完,季狗兒晃著腿很開心。
今天真開心,要是爸爸的腿不疼就好了。
晚飯時間沒有人叫他們父子吃飯,兩人也不餓,只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季狗兒撇了撇嘴。
“大哥那腿咋樣?”季建華捶了捶自己的腿,她以前都不下地的,現在大哥受傷了也被叫去地里了。
真煩人。
“反正死不了人!”黃招弟吼了一聲:“休息兩天要是還不給我下地,就給我滾出去!”
“真是兩條賤命,怎么沒給摔死?”
季石錘悶不作聲,下午些的時候已經吵夠了。
罵兩句就罵兩句吧。
兩兄弟季建國季建設聽了也毫無反應,兩個兒媳婦兒也習慣了,這大哥父女兩人在家里一直都不受待見。
以前覺得挺可憐的,但看多了也沒什么反應了。
“沒用的廢物,什么都干不好,怎么還不死?”
“爸爸。”季狗兒可憐兮兮的抿了抿唇,她覺得她和爸爸好可憐啊。
季懷之彈了彈她的小揪揪:“你頭發誰給你梳的?”
“嬸嬸。”
那就是季旺的媳婦兒。
估計是看不下去了順手梳的。
外面一陣動靜,黃招弟的叫罵聲變大,兩兄弟不耐煩的聲音也傳來。
季建國:“哎呀吃飯都吃不清凈,這下好了,誰也別吃了!”
“媽,你怎么把桌子打翻了?”季大嫂連忙抱起小兒子哄,這是嚇到了。
“不是我打翻的!”黃招弟冤枉,她就是放個碗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季狗兒連忙跳下床悄悄看,捂著嘴又跑回來:“桌子塌了,他們吃不了飯了。”
第二天一早,黃招弟就進來踢開了門:“還不起來干活兒?你這是要當皇帝啊?”
這話一說出口門口的季建設喊了一聲:“你罵人就罵人,有些話是能說的嗎?”
黃招弟也覺得不對,立馬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滾起來干活兒,我說了你要是不干活兒就給我滾出去!”
“要死也不要死在家里!”
季懷之睜開眼,那目光沒了往日的麻木和沉悶。
黃招弟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心頭一跳。
“出去!”
“你說屁呢?”黃招弟撩起衣袖。
外面傳來女兒季建華的聲音:“媽!快出來有人來了!”
季狗兒亂著頭發抬頭:“爸爸,你不能干活兒!”
季懷之撩起褲子露出變形的腿起身:“不干活兒,出去看你舅爺爺。”
黃招弟一出去,就看見季石錘在跟人說話。
他對面的人身后還跟了一群,那樣子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周圍鄰居也端著碗出來看熱鬧。
“黃招弟,季憨包那腿咋樣了?”
黃招弟抬頭,是跟自己不對付的老女人:“陳紅花關你屁事!”
“不關我事,我就是提醒你,你完了,為季憨包撐腰的來了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站在平房上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季建華皺眉:“媽啥情況?”
“能啥情況?你大哥親媽娘家那邊來人了!”黃招弟咬牙切齒,之前在季懷之小時候她把這些人罵走了。
他們再也沒來過,怎么今天上門了?
“哪個狗日的大嘴巴?要是被老娘知道了我不撕爛她的嘴!”
這話她是對著隔壁陳紅花說的。
她覺得就是她,畢竟兩人一直都不合。
王大山直接打斷季石錘的寒暄:“懷之人呢?我來看看他。”
“怎么不來個信這么突然過來?我們家都沒準備,我們還要上工呢。”季石錘尷尬,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搓了搓手。
“不需要準備,我們就來看看,沒事兒我們就回去。”有事那就慢慢掰扯。
王大山直接推開他。
后面幾個壯實的年輕人跟上。
黃招弟直接攔住:“干啥呢這么一大堆人?把我們家當什么地方了?”
季家兩個媳婦兒看了看這些人,自己男人打不過,往邊上拉了拉,可別吃虧。
“滾開!”王大山厭惡的橫了她一眼:“老子來看我外甥!”
“不準!你什么東西想看就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