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花城剛要回屋就看到老媽來了。
“你姥爺半年沒剃頭了,頭發都打結了,你能不能回去把你剃頭刀子帶來給剃一剃?”老媽知道自己兒子不想給別人剃頭,只能來商量。
“啊?”
一聽這話張花城頭大了,真剃頭,怕是都要讓他剃的,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會來剃的,足以讓他剃到手軟。
畢竟能省幾分就省幾分。
他有點后悔沒抽時間教大哥剃頭了,這個時候還是得自己上。
果然當他從家里帶著剃頭工具來給姥爺剃頭時,一群老老少少都圍著看,張花城也只能麻木地當起了臨時剃頭匠。
刮胡子刮臉剃頭,等給姥爺剃完刮完,姥爺也是年輕了二十歲一般,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
不出所料,全家排隊。
小姨把一堆的頭發都掃在一起,頭發是可以賣掉的,當前賣頭發也被視為破四舊的積極表現,也有一些貧困家庭通過賣發緩解生計壓力,但當前只有公社收購,而且還需要大隊開證明,很麻煩。
剃頭匠陳遠橋每年賣頭發都能賣幾元,不過這些錢一半要上交大隊,這也是他能在大隊當剃頭匠的原因之一。
當前公社收購碎發價格是兩毛錢到三毛錢一斤,這一堆連一斤都沒有。
此時的大隊里又吵起來了。
這一次是進山的問題。
陳銀山私自分掉狍子的事還沒解決,現在王魁卻跑來阻止進山,這一下陳銀山急了,如果不趕緊打到獵物分肉吃,那些老陳家的都要把他給撕了。
這不是想讓他死嗎!
“剛剛我可聽說了,二狗給你們老王家送去兩只狍子啊,別人都看到了,你是拿了別人東西來攔著我們啊,你把兩只狍子分給大隊再說!”
陳銀山張口就噴。
王魁想說那是犲狗子,想想算了,說這個沒有意義。
“分給大隊再讓你巴結你老書記去?”
王魁沒說話,倒是會計陳燕補了一句,因為陳燕之前買到了野豬肉,陳銀山就分給她一斤的狍子肉,她還以為是全大隊都要分還美滋滋的,弄了半天干部里面就她最少。
陳銀山都往自己家提了五六斤肉。
“誰巴結老書記了!”陳銀山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暴跳起來。
“閉嘴吧。”
王魁瞥了一眼陳銀山道:“如果真出現大型狼群,這群年輕人進山遇到了怎么辦啊,就算大隊找幾個老獵人帶著,要真遇到,呵呵,別忘記你兒子陳秋陽也去。”
大型狼群有多恐怖誰都知道。
“危險?大型狼群?嚇誰啊?二狗和小花城進山打了多少肉了?狍子野雞野兔不說,馬鹿,野豬,甚至連狼都打到了,你們老王家分了多少肉吃了?老張家家家戶戶肉都吃不完,你看他張虎家嘚瑟的啊,今天更是什么親戚都跑來了,白面和肉都能放開肚子吃的,你卻跑來嚇我們啊?”
陳銀山一拍桌子。
陳弓凜頭疼地敲了敲桌子讓他安靜。
“弓凜,你別就知道敲桌子,你來說句話,王魁說的這話要不要和明天進山的人說?大型狼群啊?這幾天你們聽到狼嚎了嗎?”
“我就問問你們,誰聽到狼嚎了!”
這話一出連王魁都沒話說了,前些天還有狼嚎,但最近幾天是真沒有。
陳弓凜皺著眉頭閉著眼睛思考著。
“你們說,我們是缺槍啊?還是缺子彈?我們陳堂三里渠那么多桿槍怕誰!”
陳銀山越說越精神。
“確實沒有狼嚎叫,那么多桿槍,真有狼還能吃狼肉呢,小花城都能打狼我們為什么不能啊,而且我們的豬公社怕是不允許殺了。”婦女主任陳金花冒出一句,如果不打點肉,今年年都不用過了。
一說今年不能殺豬了,眾人也都沉默了,只有陳銀山冷笑連連。
“弓凜,你一句話,要不要找大家伙商量,告知一下!”王魁知道說這些沒有用,看向陳弓凜。
直接將壓力給陳弓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