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姜婳臉上出現了害怕,恐慌的神情…
她不想再體驗,兩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如果爸爸死了,姜婳覺得自己,也不會在活下去,哪怕…她還有第二次的心臟移植手術,她都不會再接受。
姜氏她不要了,姜家她也不要了…
她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想…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再能夠像爸爸這樣,無條件縱容她的人。
姜婳承受不了,失去爸爸的痛苦。
前世,失去爸爸的時候。
姜婳在醫院,昏迷了將近三個月,才醒過來,那段時間,她精神不振,差點支撐不下來。
是裴湛,陪著她走出來了。
如果爸爸真的死了,姜婳也會跟著一起死。
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什么她值得留念的了。
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或許是個解脫。
…
帝都大學。
晚上九點半,姜婳修復那塊破碎的手鐲,耗費了她半個月的休息時間,大多數時間沒日沒夜的才將它完美的修復成新的一樣。
從操作房里走出來,外面夜色漆黑,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整個學院西區,只有這里還亮著一盞燈。
姜婳推動玻璃門,伸著手,感受外面雨水的濕潤,今天出門還是艷陽高照,也不知道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開始就下雨了。
姜婳轉身收拾了東西,背起包,關上門,打著電話準備想讓王叔來接她,在她反身將門鎖上時,姜婳面前的那扇玻璃窗上,忽然映射著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男人舉著一把黑傘走來,手臂上搭著一件煙灰色的西裝外套,等男人傘慢慢抬起,才露出那張刀削般深邃的輪廓,薄涼的唇輕啟,“姜大小姐,也懂珠寶修復?”
姜婳扣上這個該死,已經生銹的鎖扣,好幾次她都按不動,提醒過方良早就該換了。
裴湛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前,將雨傘舉過她的頭頂,幫她擋住了這細雨。
“你來的真是時候。”姜婳伸手就要拿過裴湛手里的傘,他卻僵硬著不松手。
姜婳,“松手啊,你不松手,我怎么拿傘?”
裴湛,“就一把傘給了你,我就該淋了。”
“你淋了,就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姜婳說的理所當然。
裴湛,“姜大小姐,還真是一如既往,沒有心的自私,明天還有場重要的會議,我要是淋壞了,會議就會耽誤。”
姜婳一想到要跟他撐同一把傘,心里就不情愿,她排斥,看著一轉眼又下大的雨,想著就算了,萬一真把他淋感冒了。
“跟我撐一把傘便宜你了,走快點冷死了。”姜婳穿著斜肩淺色花邊短袖,除了一件內衣之外,就沒有什么,她冷的搓了搓手臂。
裴湛發現,姜婳的頭發也是有些亂糟糟,像是剛扎起的長發,又重新散開,上面還有痕跡。
“我告訴你,我同意讓你跟我撐一把傘,不是因為你,我就是不想讓爸爸再辛苦的操心公司的事。”
“嗯。”
姜婳在前面走著,裴湛微微跟在她的身后側,幫她打著傘,說話間,一件衣服的外套就披在了姜婳的身上。
姜婳察覺到后一把扯下,毫不留情丟在地上,“別拿你的臟衣服,給我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