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所要做的就是沉下心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姜小姐身體不好,又有遺傳的心臟病,真想接手掌管協會,也只怕適應不了強大的壓力,不如先顧好自己的身體,量力而行。”
裴湛神情間顯然也在猶豫,“沉夜白有什么動作?”
卡格爾:“沉夜白是想跟姜槐再談談,但被他給拒絕,現人也都散了。”
姜老之所以拒絕,無非就是因為婳婳,覺得她不能夠擔起這個責任,可是只有裴湛知道,沒有姜婳在其中的協會,不過就是一盤散沙。
他們低估了姜婳的能力,但也高估了,帝都大學臨時舉辦的珠寶修復工作室,這些修復的工作,進行起來十分的困難,這是裴湛親眼見過的。
姜衛國當初組織姜婳去碰珠寶修復也不是不無道理,太消耗她的身體。
“一幫烏合之眾。”
“大少爺這邊的意思是?”
裴湛:“讓她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有能者才能為之,協會遲早會回到婳婳手里。”
“有些事,不是她們想能做就能做得了的。”
裴湛怕的只是婳婳會胡思亂想。
“是,我會告訴夫人。”
房間里突然傳來玻璃水杯破碎的聲音,書房里兩道目光同時看向那扇緊閉著的門,裴湛怕姜婳出現意外,就走了過去,卡格爾悄無聲息的退下離開。
姜婳穿著單薄的絲質睡衣,長發披散的蹲在地上準備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見到這幕,男人上前將她拉了起來,“你去休息,我來處理。”見到她剛睡醒的模樣,裴湛也不確定,她…聽到了多少。
姜婳索性徹底就不管了,坐在床上,拿起了手機,看著時間已經凌晨十二點,視線落在一旁,裴湛彎腰熟練的撿起碎片,在用紙巾將地面擦干凈,見到他這副樣子,姜婳本就不太好的心情,也來了氣,也不知道在繁花似錦,面對宋清然他是不是也是這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協會的事,我都知道了,姜老之所以拒絕簽字,是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了太大的強度。”
“婳婳…你的身體需要修養,我知道國外有家主治的醫院,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姜婳回著寶兒的消息,頭也不抬,漫不經心的說,“不見得國內的醫生,能比國外的差到哪去,我現在的情況,除了換心臟手術,沒有其他的辦法,爸爸這些年一直在找跟我心臟匹配的人,還用不著你來操心。”
“我對你…”姜婳看了他一眼,說,“還沒有這么大的信任,信任到…能夠把我的命交到你手里。”
還去國外,姜婳根本適應不了坐飛機,不過三四個小時,她就會開始不舒服。
“協會的事,拒絕就拒絕了,有人沒有自知之明,我自然不會攔著,我就怕…你的宋清然,承受不住,珠寶修復帶來的反噬。”
“不過提前我也要說一句,別拿沉家跟姜家之間的關系,去給宋清然掃清障礙,僅憑你一個人,還代表不了我們!”
我們?
代表著的是姜婳跟沉夜白的關系,裴湛在這則關系中,摘了出去,從始至終姜婳都把他當成了一個外人,無半點夫妻關系可言。
就算有,也只是交易關系。
裴湛:“婳婳,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她敷衍,回完最后一條消息,姜婳就放下了手機,“我要睡了,別忘記關門。”
反正…無論怎么樣,宋清然永遠都是她的第一選擇。
裴湛不懂她要什么,但是姜婳卻知道裴湛他的心思。
無非就是想要給她留一條路,姜氏將她辭退了,完成不了做珠寶設計師的夢想,但是起碼…她還能夠管理這個珠寶修復協會,比在姜氏鍍的這層金還要重,要是還有裴湛的幫忙,宋清然真的管理好了這個協會,編制加身混入政圈,也是遲早的事。
前世,在她身上落了這么多的失望,姜婳早已經百毒不侵的麻木了。
郭教授銷假回來,姜婳上午十點半的課,早上九點半,才從樓上下來,徐秋蘭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大小姐,裴姑爺還在等你,今天起的有些晚了。”
姜婳扣著耳邊的耳飾,將包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自顧自的坐在主位上先喝了口牛奶,“徐媽,上次夜白送來了餛飩,下午你記得也做一些栗子糕送去沉家,寶兒昨天說,她想吃。”
“是,大小姐。”
“對了,寶兒要是問起,我現在住哪里,你就說…我住學校公寓那邊,寶兒還不知道我結婚的事情。”
姜婳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徐秋蘭眼神看了眼一側的裴湛,“好…好的。”
裴湛知道她心里還在乎協會的事,她態度的冷淡,這場冷戰的開始就會持續很久。
“協會的事…”
裴湛還未說完,就被姜婳打斷。
“不用了,已經有人幫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姜婳就喝了半杯牛奶,看見他就沒了胃口,她拿起包站起身來,準備趕時間回學校,“裴湛…你連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談什么愛?”
“你的愛,到底放在了誰身上?”</p>